高岭之花侧头打量他。
此人继承了父母优良基因,长相俊俏,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从各种角度看去,五官都能勾画出流畅的线条,很适合拍人物特写镜头。值得一提的是,眼尾略微上挑,瞳色深沉,卧蝉明显,是多情眼;唇肉略厚,唇色偏艳,唇形美丽,是漂亮唇。
整个人身长玉立,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上身是一件印染衬衣,粉黄白色调交融,明亮夺目,旁人难以驾驭,他却穿得独特张扬。为人主动直白,潇洒不羁,名字也挺贵气,路闻殊不得不评价一句,一只迷人的花孔雀。
楚云淮说话比外表端庄得体,哪怕是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见色起意,他那番漂亮话配上那双多情眼,不仅没招来路闻殊的厌烦,还刷了一分好感。
“谢谢。”
简短两个字,看似冷淡,细品一下却是别样的温和。何况这朵花长相过人,嗓音又很悠扬动听,把花蝴蝶勾得心猿意马。
楚云淮又说:“也是有缘,父母在这里当邻居,我们在这里偶遇,连花都送的一样。”
路闻殊看了一眼楚云淮父母照片,又看了一眼红玫瑰,微微挑眉。
论迹也论心。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墓园,路闻殊在楚云淮身后看他,就如看一只捧着红玫瑰去约会的花孔雀来错了地方,又像被人放鸽子了,索性捧着花来祭拜父母。
再看他在墓碑前点烟,搭讪陌生人等言行,不论他说得多么动听得体,在不合适的地点做不合适的事,都在说明他对父母的感情微妙难言,谈不上一句“敬爱”。
与此同时,楚云淮也在思考,眼前的路闻殊,穿着打扮低调得体,按理说应该配一个一丝不苟的精英发型,他的低马尾显得突兀矛盾,引人注目。
此外,没点特殊原因,没几人会带着红玫瑰来祭拜父母,楚云淮除了祝福,多少是带了点讽刺意味,路闻殊显然并非如此。
楚云淮:“你和父母的关系应当很平和美好,所以带着尊敬和祝福来祭拜他俩,并不严肃沉重,真好。”
这话也说得在理,然而路闻殊不想接话了。他从兜里摸出湿纸巾,垂眼擦着父母墓碑上的泥点,手指修长,白皙漂亮,动作慢然,优雅虔诚。
这朵静立在墓碑前的高岭之花浑身散发惊人的美感。
楚云淮犹如被勾引,不再出声,呼吸都变轻缓了,生怕惊扰了他似的。目光从他的手逐渐顺着手臂上攀,落在他的侧脸上,又从眉眼顺着鼻梁下滑落在嘴唇上。
他不知道什么是五官的标准比例与美学公式,但他认为就该如眼前这人一般。
花蝴蝶常年流连花丛,见过各种各样的花,总觉得都差点意思,不如骄傲自恋的他,眼前的高岭之花,让他心悦诚服。
作为男人这样欣赏一个男人好像不太“直男”,但他未必是直男。
性向是不是流动的他不确定,但他的性向可能真就是取决于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