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

    曹丕一个气声都不敢冒,有种怕打碎梦境的小心翼翼,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地,刚才想的东西全都飞走了,空白一片,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这般沉闷样子?不是求着孤疼你的时候了。”曹操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像春风一样抚过曹丕的心上,他感觉酥酥麻麻的,忍不住逾矩,伸手抓住了一点曹操的衣袍,脑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是自知荒谬的幻想。

    因为揶揄的语气不像什么责怪,年长者的心思他更看不透了。

    他常常想问为什么,比如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为什么父亲就是不多喜欢他一些。

    而现在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再给他前所未有的爱抚……若是真心爱护,又何至于把自己扔进丁仪手里。

    “父亲。”曹丕唤他,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看不出来这副躯体方才还暴突起怎样狰狞的反骨。挤压已深的痛苦再一次被挤压下去,用更强劲的力道。

    “嗯。”曹操应了,手指还在他裸体上的伤口徘徊,甚至时不时按压抠弄那薄薄的血痂,看曹丕疼得在自己手下发抖却不躲,似乎饶有兴味。

    有血从下面渗出来,沾染上曹操的手。

    曹丕这时候又隐隐悟出了一点曹操的兴致来源和自己今日得以受宠仰仗的独特性来。血缘关系使然,他们之间总有种不必言说的沟通渠道。

    他颤抖着捧起曹操那只手,轻轻含住那截指尖,乖顺地把血液吮进口腔。

    “……”

    曹操盯着他,盯得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惶惶然把手指吐了出来,水光淋淋的,曹丕又僵硬地用自己散乱的衣服给他擦了擦。半晌,他才听见一句命运宣判般的话。

    “更深露重,今夜留在为父这儿,便不用回去了。”

    他真切地口干舌燥起来,不住地吞咽口水,喉结一下一下地动,惹刚刚舔过的手指去摸。这样明显的性暗示——不行,他已经软了,从身体开始软,刚刚被激起叛逆的灵魂也跟着软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入父亲的摆布。

    “是,是……父亲。”他说。

    曹操的手游走着抚过曹丕的乳尖,那儿正巧在鞭刑时挨了一下,红红肿肿的破了皮,看起来还挺诱人。

    “去里边,”曹操说,“有张软榻。”

    曹丕不是未尝风月的人,此刻却生出了畏惧的心理,坐在榻边愣愣地看着一旁的父亲,光裸的上身忽然打了个颤。

    曹操显然从容得多,仿佛只是平日里宠幸的情事,宽衣解带,把衣衫松了松,却不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