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费城靳,看了她半晌后才开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拆头上的纱布?”

    他的声音清清凉凉,声线很低。

    时西岁下意识摸了摸头,“再过两天就可以拆下了。”

    费西昊扭头问她,“那你今晚是不是还要留在医院住院?需不需要人陪护?”

    “不用,我没什么事,不用人陪护。”

    “我说你要是需要陪护,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呢。”

    时西岁扬起唇角,“不用,我没事。”

    费西昊还想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说出去接个电话。

    刚走,病房里便陷入一片安静,气氛也开始莫名有些变化。

    “四叔。”

    “岁岁。”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时西岁一愣,嘴角忍不住荡着笑,“还是你先说吧,四叔。”

    她的笑意很浅,口吻多了几分对他的敬重。

    费城靳眸色生起涟漪,缓缓启唇,“你出事前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还说要跟我见一面,想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时西岁直视着他如墨般的眼眸,沉吟了片刻道,“我就是想告诉你,过去的时候就让它过去好了,不管怎样,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尊敬的四叔。”

    费城靳眸色渐深,压低了嗓音,“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些?”

    “嗯。”时西岁点了点头,“我不会恨你,四叔,要不是你,当年我爸爸去世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费城靳紧紧抿着薄唇,眼睫垂下,许久后才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