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开始飘远,前尘往事历历在现。
他一定要带时宁去看他看过的最好风景,尝他尝过的美食,见他遇到的每一个好人……
然而,这个过程,是艰辛又痛苦的。
即便被汤药泡着,也服下了廖神医研制的各种药丸,可傅问舟的腿还是迅速肿胀。
止疼药不敢再过量,全靠意志力强撑。
温时宁每隔半个时辰,就喂傅问舟一些参汤,以便保持体力。
当晚后半夜,傅问舟的体温开始升高。
廖神医说,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廖神医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严峻,每个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行针,冰敷,汤药。
各种手段都使上后,第二日傅问舟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
但仅维持了不到两个时辰,又一次攀升,且相比之前还要高许多。
于是,又一轮的降温。
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次后,傅问舟再降下来的体温,又去了另一个极端。
他周身冰冷,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温时宁再用力地握紧他的手,也仿佛握住一缕风,心里的恐慌达到了极致。
“二爷……二爷你要撑住……”
晋安和宋哲压抑的呜咽声,响在无菌室里,使得这里更像是地狱。
廖神医的胡子都快被他揪光了,厉喝一声:“都给我憋着,不许发出一点声音。”
他已经是黔驴技穷,该用的法子都用上了。
剩下的,只有靠二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