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愉迅速飞回洞门处,就见本该乖乖躺在床上的晏采,脸色惨白,摇摇晃晃地站着,即将破界而出。

    舒愉没再对他使用定身术,而是直接冲了过去,将他抱住。

    入怀是一股雪天的气息,清清冽冽的。

    晏采挣扎不得,冷声道:“你将我囚禁于此,就不替你的宗门考虑么?”

    他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想必已是痛极。

    “第一,我并没有囚禁你,而是想要为你疗伤。第二,晏采仙君是整个修真界最疾恶如仇,也是最为正义之人,我相信你不会对问天宗怎么样的。”

    舒愉一边说着,一边握起他鲜血淋漓的手掌,轻轻吹了口气,又向他掌中抹了点丹药,再用一缎带包扎好,打了个漂亮的结。

    做完这一切,她目光死死地锁住晏采。

    湿润的眼中,充满了哀怨,还有怜惜。

    骤然对上这样的眼神,晏采一怔,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

    舒愉叹了口气,将他抱回床上,“仙君未免对自己太狠了些。自断好几根筋脉来破我的定身术,又以自身珍贵的琉璃血使我的结界消散。还好我出门前在洞口多加了一道印记,不然此番真是要让仙君逃脱了。”

    舒愉一手握着他的手掌,欺身而上,与晏采四目相对:“你这样,舒愉可是会心疼的。切莫再残害自己的身体了,可好?”

    她是真的心疼。这么美好的事物,怎么能自毁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晏采闭着眼睛,仍是不作声。

    舒愉手指划过他的侧脸,笑道:“你的样子真好看,就像是迫不及待等着被我采撷似的。”

    晏采浑身一僵,舒愉又咯咯地笑。

    她猛地起身,站回床边,“晏采,你看好,今后你若伤害你自己一分,我也伤害自己一分。听闻你修的是人间至情大道,若有人因你而受伤,你定不会完全不在意吧。”

    说完,舒愉就果断地用匕首在掌心狠狠割了一刀,鲜血流淌而下。

    “你!”晏采还从未见过行事如此怪异之人,只觉得此女子十分不可理喻。

    他僵在原地,却见舒愉又凑到他的面前,一双灵动而清澈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将手举到眼前,小声哼哼:“晏采,我有点疼,能不能给我吹吹?”

    几滴鲜血溅到他的脸上,又轻轻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