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在食堂吃了晚饭后,照例先去病房看看。
他今天有些不一样,没让小护士跟着。脚步轻快而有节奏,要去见一个女病人。
病房在医院的贵宾区,每次走进去的时候都有一种随之而来的愉悦感,好像连给病人看病的自己都变得更加高贵了一些。
陈医生嘴角微微上扬,朝病房走去。
但是推开门的瞬间,他的眉毛被肌肉抬到了一个不曾到达的高度,瞳孔剧烈放大。
他刚刚心里的那个女病人,手里正拿着一只空碗。
而对面那人的脸上,浓稠的鲍鱼粥正米连着汁,汁缠着米缠绵向下滴落。
他尤记得这种空气凝滞的感觉,就发生在他的上一次查房。
陈医生放在门把上的手,推也不是,拉也不是。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却意外地没有发怒,他直直盯着林烟,一言不发。
良久,爆发出一阵笑声。
愉悦,和站在门口的陈医生刚刚的心情一样。
一种扑面而来的愉悦散发在笑声中,陈医生彻底溃败,选择关上房门,离开战场。
江铭用被子把脸擦了擦,心情大好往后面一躺,“我知道了,答案是没有。”
“神经病。”林烟站起身来就要走,她内心好似被千针扎刺,痛处无处排解。
“站住!”
她回头怒目而视,“你有完没完?”
“我关心关心后妈有错吗?”
林烟无言以对,她用力抓着衣袖,咬着牙。他总知道如何能轻而易举地刺痛她。
“江铭,我很累。”她妥协了,轻声说道,“我们放过彼此吧。”
病房里陷入死寂,一切无声,却又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