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用四个字形容陆慎行,就是天纵奇才。如果只用两个字,就是鬼才。
惶惶然地心绪被他几乎话给抚平了。
阿棠心中的郁气,被另外一种平缓而强烈的情绪给替代。
她很幸运,也很骄傲,骄傲的是自己毕生相识的几个人,都在战火纷飞的艰难时局中,尽着自己应尽的职责和本分。
就算明天不小心Si了,还有什么遗憾呢。
阿棠不知道自己看了陆慎行多久,对面伸来一根手指,弹到她的鼻头上。
“啊,好痛!”
陆慎行挂着丝丝薄雾般的笑意,转头去抚m0不知何时落到窗沿上的信鸽:“别乱想,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
阿棠用力地咬住下唇,视线飘忽地扫他好几次。
对方从信鸽细细的腿杆上取下纸条,神sE蓦地严肃起来。
看完之后,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纸条点绕丢进一旁的花盆中。
他站了起来,透过窗格远眺灰蒙蒙的天际:“我们要启程了,要加快速度。”
他们乔庄打扮跟着一对骆驼商队沿着漫无边际的沙漠蜿蜒东行。
辽东那边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
瓦剌投入后金,后金再次纠集数万大军攻向辽东。
战事再起,辽东沈yAn外的几大据点先后失陷,朝廷降罪原辽东经略熊含,指派下来一位新的经略大人张首晟进驻沈yAn。
张首晟原职兵部侍郎,兵部尚书已经丢进牢房,随时有问斩的危险。
整个朝堂武将奇缺,辽东俨然成了最可怕的地方,谁都不敢来,来了要么被可怖的后金打Si,要么因为守不住而连累全族。
张首晟风评一向不错,受儒家熏陶,不太看得上原来经略熊含。
等他抵达沈yAn时,整个东北关外,全是数不尽的难民和逃兵。
阿棠一行人翻阅重重山脉,在某天夜里离开商队,朝后金驻地的流沙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