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夏卿也倚着车身,见时墨低着头,睫毛垂覆遮住了眼睛,乌黑浓密又根根分明,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飞翘起来搭着,上面还粘着根细细的草屑。
这人什么时候都一副从容优雅的样子,经过刚才的战斗,哪怕连她身上都沾了泥,时墨身上也没有任何污迹,依旧和出发时一样干净整洁,除了刘海略微凌乱,和那根在风中颤抖博人眼球的杂草。
不知为何,这样不精致的他莫名有些可爱。
夏卿也看着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时墨瞭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只是擦伤不严重,但要消下毒。”
夏卿也看着那要掉不掉的杂草,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时墨提醒道“可能会有点疼。”
夏卿也盯着开始偏歪的小杂草,心道能有多疼,然后瞥见他的动作——
酒精沿着伤口直接倒下去,一股钻心的火辣疼痛从伤口蔓延,疼得她火冒三丈差点想把车给掀了!
一张小脸登时皱成团,睫毛颤啊颤的,再睁眼时眼眶都红了。
夏卿也不想哭的,也不是故意流泪搏时墨心疼,纯粹是疼痛导致的生理反应,连魔的意志都无法抵挡。
“好疼啊!”她咬着唇不停倒吸气,等缓过来才开始嘤嘤嘤,“你就不能轻点吗!我手都要废了。”
时墨平时就是这样给自己处理伤口,见夏卿也疼得跳脚,把一米二都吓得后退好几米,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看她鼓着腮帮给伤口吹起又有些好笑,道“我说过有点疼的,看你完不在意……”
“那是有点疼吗!那是相当疼!”夏卿也看向酒精瓶,好家伙,直接少了三分之一,“别人处理伤口,不都是用棉签轻轻弄,哪有你这样的,注孤生!”
时墨低低笑了一下,拧着酒精瓶道“谢你吉言,我觉得这样挺好。”
夏卿也看向他,这样是那样?直接倒酒精,还是孤身到老?
时墨将酒精瓶放在急救箱中,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不应该把肖笑放在锦里身边,这样对他们都不好。”
夏卿也眼皮一掀,斜睨向他,“怎么不好?肖笑能帮季锦里挡灾,纯阴之体能滋养魂体,两其美,我就觉得很好。”
时墨对她对视着,冷灰色的眼睛变得深幽起来,“短期内或许如此,但时间一长呢,锦里不会修行,没办法像夏冰那样抵抗阴气,身体会渐渐吃不消,越来越弱,而肖笑会越来越强大,难道不会反噬为主,这样的后果,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夏卿也往后一靠,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完可以直接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