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躺在床上，和分开时看着没什么太大区别，钟靖煜走到床边，也和分开时一样不敢碰他，生怕手指刚一挨到，梦境就碎了。
“席闻...你醒着吗？”，钟靖煜站在床边弯着腰侧耳听他的呼吸声，很轻、很稳，让他感到安心。
“贴这么近，是想让我亲你吗？”，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吻轻轻在脸颊上沾一下，钟靖煜甚至以为是幻觉，僵硬着身子没动。席闻无声地轻吐一口气，抬手抱住钟靖煜的脑袋，让他能听清自己心口发出的心跳声，“不是做梦。”
“王八蛋。”，钟靖煜攥紧席闻的胳膊，把脸在他的胸口压紧，“你这个王八蛋！你醒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你王八蛋！我生你的气了席闻，哄不好的！”
“阿煜乖。”，席闻一下、一下亲钟靖煜的头发，“别生我的气。”
“王八蛋。”，钟靖煜又很快地绷起身子，不敢再真的压到席闻，“你先松开我。”
席闻松开手，钟靖煜把手撑到床上，眨着眼睛看他，紧绷得像是准备随时把人夺回来，可眼底又带着明显恐惧。席闻抬起自己的手，在钟靖煜面前晃了两下，“你摸摸，还热着。”
“王八蛋！”，钟靖煜握住席闻的手，一下软了身体摔在地上，膝盖磕得极响。
“阿煜！咳咳！”
“让我缓缓。”，钟靖煜把席闻的手抱在胸前，“心跳太快了，我有点难受。”，钟靖煜把脑袋压在席闻的手臂上，小口小口平复，好半晌，钟靖煜才重新抬起脑袋，认真打量席闻，“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醒没多久。”
钟靖煜点了点头，问：“你去看我了吗？”
“嗯。”
“我那时候一定很狼狈。”
“我只知道你很想我。”，席闻笑，“一条担心被主人舍弃的野狗。”
“没有主人就换一个，或者就留在垃圾堆里哪儿也不去。”，钟靖煜张口咬住席闻的手腕，牙齿钳住软肉，叼着用力，直到口水无法抑制地顺着淌，钟靖煜才松开嘴，用自己的袖口将口水擦干净，“王八蛋一样的主人，真当老子稀罕？”
“我瞧着你挺稀罕的，稀罕到非要在主人身上留下印记。”
“你...！”，发泄愤怒在席闻嘴里倒成了撒娇耍性子。
“不气。”，席闻看手腕上的牙印，深得像是被剜掉一块肉，“咳咳！”，席闻一咳嗽，钟靖煜就像是被围截的兔子竖立耳朵，“咳！没事。”，席闻想牵钟靖煜的手，可钟靖煜不给他牵，于是席闻更卖力地咳嗽，如愿以偿后，席闻才按着胸口渐渐停下来，“阿煜，你这一闹，他们都想找你麻烦。”，席闻从枕头下取出鸣蝉，“你走吧，从此以后天高任你飞，别回来了。”
钟靖煜皱着眉看鸣蝉，好半天才绕过弯，“你要赶我走？”
“放你自由，这不是你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