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置为妥?”
李泽通见罗紫薇不依不饶,没有和解的意思,就试探地道,“沈老爷子虽然行事上有所不周,但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有时候做事难免糊涂。
今日听到爱子被送进了县衙,一时急切之下,坏了规矩,纵马上人行道也算是有情可原,要不这么着吧,让他给你赔个礼如何?”
罗紫薇闻言,眼睛一眯,脸色四分地冷清,不接李泽通的话茬,反问他,“敢问县明府大人,您是沈家的县明府,还是万年县百姓们的县明府?
如果您是沈家的县明府,那我无话可说,您想这么处置这件事儿,就按您的意思来。
可如果您是万年县的县明府,那么我请问大人,按照您的身份和立场,您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欠妥当了?
哦,儿子强横霸道地砸了我的茶庄,然后老子驾车要撞死我,怎么地,这事儿就配几个小钱,极没有诚意的道歉就完了?
有句话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还是一个寻常布衣的沈家?李大人,这事儿该怎么处置,您是一县父母,您做主便好。”
许敬宗看到这里,已经按奈不住火气了,站起身来冲着李泽勇冷笑,“这事儿李县明府自己斟酌。老夫回长安定然如实朔玉御史听知。”
就这一句话,比任何一句都管用。
李泽通当下面红耳赤,心里虽然着恼不已,但是面上却不敢在显露出来,当下只得按照地方法令,将沈七少爷当众打了板子,并且勒令赔偿茶庄一切损失。
而沈老爷子驾车在人行道上,是真撞人还是假撞人,也都给予了严厉的处罚。
念着他年纪大了,也就没有动刑,而是在衙役们的搀扶下,戴枷示众一日,以儆效尤,并且赔偿云家老妇五十贯钱。
这一判决出来,沈家立马就炸了。一个个眼睛都红了,对着罗紫薇恨不能吃她肉一般。
而万年县围观的百姓们,却拍手称快,高声呼喊县明府判决公正,为百姓伸张正义。
罗紫薇看着眼睛如喷毒蛇信子的沈老爷子,笑道,“沈老太爷,做人呢,要厚道,不可为富不仁,忘乎所以。
这件事,虽然判的我不算太满意,但是有了许大人一句话,县明府大人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交代。
不过,我还有句话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您,如果,以后,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的茶庄,我的任何一个亲人,有任何一点的不测,或者是风吹草动,我都认定是你沈家人做的。
沈老爷子,别怪我这么狭隘,把你沈老爷子想象成了欺行霸市,为富不仁的人,实在是,你现在的态度,根本就是不服判恶毒样子,不得不让我多想了一下,您说呢?”
“呃……”沈老爷子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他确实是想着这件事情过后,定然要报复这个该死的乡下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