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妮儿双手紧握菜刀,浑身发颤,泪水已经湿了眼眶,但还是,面对虎视眈眈的张氏一族的人,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她嗓音有些哽噎,对着晏老娘凄然哭道,“娘,你是我亲娘不是?啊?我是你的亲闺女不是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亲闺女?
当初,你为了你能轻松自在,过上以来张嘴,饭来张嘴的懒日子,我都是十七了,还不肯给我说亲,对外却说,我自己不忍心看着爹娘受苦受累,要晚嫁。
那时候,我还是个姑娘家,哪好意思说自己该出门子嫁人了?我只能咬着牙,看着同龄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做了新娘子。
那年我二十岁了,爹着急了,劝我不要为了这一家人,误了自己的终生,该嫁就嫁吧。
我当时怎么样的心情?我能说,我娘……我的亲娘她不让我嫁人吗?我啥都不能说,只能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泪花,苦笑几声。
结果……娘,你不但没有为我这亲闺女着想,反而为了三两银子,一匹细布,就毁了我一生啊。
你告诉爹,说嫁给张富贵,是我自己愿意的。娘,那个张富贵远在青林县哪,距离咱们隔山隔水,你女儿我什么会认识他呢?啊?
媒人……哦,也就是你的远房姨母派了人来,与你合计了一下,只给了三两银子,你就把我卖了。”
说到第一次被卖,晏大妮儿紧握着菜刀,哭出了声。
自曝家丑的这一刻,她就不再抱着要回娘家安居的打算了,而且,她看着晏老娘恨不能她死去,甚至最好顺从了张氏一族的要求,她好再从中得了好处的嘴脸,一边哭,一边开始诉说着这些年,自己的不行的遭遇。
罗紫薇和云博年在一旁听着,很能理解晏大妮儿的心情。她已经处在了被亲人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到了崩溃边缘,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和述说。
这种委屈和屈辱,让她撕心裂肺地疼痛啊。
那张氏一族的村民,有几个见她哭成了泪人,甚至不停地颤抖,以为有机可乘,就要趁着她精力松懈被分散的时候,上前要抓她。
可是,晏大妮儿苦难受尽了,已经不再是无知怯懦的妇人,她虽然一边对着晏老娘述说着自己的委屈,可一直在警惕着防备有人暗中偷袭自己。
所以,张氏村民这边一定,她就立马扬起了手里的菜刀。
“谁敢过来,咱们就试试是你们的身子壮实,还是我的菜刀锋利。来呀,过来呀,不怕死的过来,我晏大妮儿要是怕了你们,我就不是亲生爹娘养的。”
晏肖和晏老汉这是头一次听到家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丑闻,都怔住了。
晏小弟手里擎着木棍,指着晏老娘颤抖声音问道,“娘……我姐,她说的可是事实?啊?”
晏老汉也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晏老娘就把自己的亲闺女给卖了三两银子,他也是不敢相信哪。
“肖儿他娘,你真的……是为了三两银子,将咱们的妮儿给卖到了张富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