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莱的一番话,无谓生死的从容,让云歌很是感动。
一个古代的女子,能有这份心胸,可见,感动蔡康的并非只是她供他考官这么简单,更多的,是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心怀天下的人。
若瑞莱的身子不这么差,他们肯定是一对令人羡煞的夫妇。
“夫人所言,正是云大人和云小将军所想。我此番来,并非是不信任夫人来一查真伪,而是想为夫人寻得脱身的法子。”
瑞莱放下帕子,不解地看向云歌:“脱身法子”
“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夫人该是最近几年才闹得病,且病情每况愈下,不得移动,稍有活动便会喘促不止。”
“是。”
“夜不能寐,端坐而起,过多饮水而不排,喘促更甚。”
瑞莱再点头:“是。”
“起初下肢浮肿,或蔓延到全身,后来经过那梁神医的治疗,喘促与水肿都消去,只是还不得起身活动,终日卧榻。”
“姑娘怎知。”
听到这里,瑞莱已经非常震惊了。
云歌说的病症,就像是从头至尾地观看过她的病情演变似的。
“夫人,您的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因为过度操劳而引发的心脏衰竭,诸多病症,都是心脏衰竭造成的。”
“何为心脏衰竭”瑞莱困惑地问道。
“就是人的心脉。因为先天不足而导致结构与常人不同,这样的身子,是不能操劳的。但夫人一心为蔡大人,工作时不加以节制,这才引发了病痛。常人或许到了七十八十都不会发病,而夫人,却在如此年轻的年级,就早早发病了。”
云歌继续说:“所谓心脏衰竭,就是夫人的心脉已经太过脆弱了,不能洵水于周身,导致饮入的水全部蓄积在体表,或是身体偏下的部位而不得排泄。体内蓄积的水太多,更加重了心脉的负担,如此恶性循环,人便倒下了。”
“依我对夫人脉象的观察来看,那位梁神医,为夫人诊疗时,必定是用了大量的利水通淋之药。利水之药能让身体里的水肿迅速消退,但与此同时,也会造成离子紊乱。”
“离子紊乱”
“所谓离子紊乱,就是指夫人体内正气会因此大伤。轻者浑身无力,无法行走,重则陷入昏迷。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这是庸医,而非神医。为夫人利水消肿,乍一看是症状减轻,实则并不适用于所有心病之人。那些普通心病且强壮之人,一副药便可健壮如初,心脉没了负荷,再辅以养生强心之品便可痊愈。可夫人的身子不同,夫人乃是胎中孱弱造成的,是根治不得的,便是要强心,也要更改心脉恢复正道方能使用。否则,便是指标不治本,或者本末倒置,非救人而是害人。”
瑞莱捂着胸口,听到云歌的话,很是惊愕,毕竟,她虽知道梁神医和郝家的关系,却从未对梁神医的医术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