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傅景宁用指尖挠了挠下眼睑,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我觉得吧……我和她感情还挺好的。”
席蓉睨了她一眼,风淡云清地回过头,继续切着砧板上的五花肉,动作起伏牵连着肩头微微耸动着。
“看来某人一向自我感觉良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别说是遗传我,我可没有。”
“嗯,这也挺好的,人生气了你也不知道,不会去哄。等人气消了你又去见,久了,有你没你有什么区别?”
傅景宁:“……”席女士,本人有被阴阳怪气到。
不过傅景宁在自家人面前倒是个好脾气的人,她乖乖的接过切过肉的砧板,在洗碗池中用水一遍遍仔细着。
剥洋葱的时候,傅景宁红着眼睛,一边落泪一边剥着。她实在难痒的挠了一下眼睑,熏人的气味一刺激,哭的更厉害了。
肥瘦相间的肉片排列在瓷盘里,锅中倒入适量的油,蒜泥和姜末,豆瓣酱调制出色彩稠密的红油,最后淋在肉片上,滋滋的肉香味一下子就溢满了厨房。
傅景宁吞了吞唾沫,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愣是没什么胆子靠近。
一盏盏路灯渐次亮起,映照着道路两旁鲜艳嫩绿的桦树叶。冉冉升起的万家灯火,步履匆匆的行人,在一片喧闹中,热菜上桌。
傅景宁将一盘满满的水煮肉片端上桌面,霍然松开手,她忙不迭的用指腹捏了捏微凉的耳垂。
又对着嘴吹了吹。呼,好烫呀。
白色绷带下,黑直细软的长发从肩头滑落,衬得她巴掌般大的脸更小了。不过她也没太注意,只是用手指微微将其勾在耳后。长发如瀑,难缠的发丝时不时的从耳际后滑落影响视线。
尚宴溪在客厅遥遥看了一眼,皱了下眉,下意识的抬手,从乌木发林间抽出一根黑色发夹。
她看着静静呈在手心里的发夹,怔愣了片刻,脸颊沾染了枫林薄暮般的恼意。
傅景宁拉开长椅,正一个个摆着碗筷,她直起身子,刚刚退后一步,身体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身形不免晃了晃,就要往旁边倒的时候,腰上扶上了一只手,将她往怀里一带。
一股凛冽的檀香味幽幽袭上了她的鼻翼,似一把无影无形的小勾子。
尚宴溪揽着她的腰肢,长睫微微簌动,眉眼微垂。白皙的指尖触及她的发鬓,发夹渐渐滑入乌林。
傅景宁的心不受意志的砰砰的跳着,她抬起下颚线,唇线略薄,抿着一丝腼腆的笑意。明明笼在头顶人的影子里,眼中的那束光确是鲜活明亮。
默了几秒,尚宴溪松开了她纤秾合度的腰肢,没什么感情的开口:“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