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听了这话,心中真是对此人厌恶到了极点,可是她却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章静贺眼中连最初的厌烦都没有了,这一眼看去,倒是让对面的章静贺更加心虚几分,“都说章家嫡子纨绔任性,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章大少爷可真是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之尽,污蔑一个女子的功力当真了得,这上下一合,张嘴就来。”
章静贺一愣,愣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章家少爷?”
容玉冷笑一声,未置一词,却瞥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章静贺一见,心知不好,可是这会再将暴露身份的玉佩收起来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何况这女子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是在欺负一个女子,虽然对方猜不出来他的心思,但是他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话都出口,再改变却是不能,而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改变。
徐蕙之在旁边低垂着头,原本被人调戏就觉得万分屈辱,这会听到章静贺这样的言论,只觉得更加委屈,可是她一介弱女子又手无寸力,面对这样一个无礼之徒,唯有暗自垂泪,可是心中又惊惧容玉的安危,生怕自己的事情连累了她。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跑来我徐家欺辱人,我不信堂堂的朝廷律法严惩不了一个入府来逞凶的恶徒”,既然章静贺不愿意承认,容玉只好将事情说大,吓唬吓唬这个章家的大少爷,“我这人证俱在,你既不承认我们何不去见见官府,我就不信官府不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徐蕙之和章静贺都是一惊,徐蕙之惊得是这一去自己将会给徐家蒙羞,章静贺惊得是,这件事情若是闹到官府势必会影响章徐两家关系,莫说影响的会是生意,只怕自己父亲为了给徐家一个交代也会将自己用家法严惩,更重要的事,自己若是被父亲严管,那么他的柳妹可怎么办。
章静贺虽然并不聪明,但是这点利害还是懂的,所以一听容玉厉声要去见官,他吓得立刻变了脸色,话音立马也软了下去,畏畏缩缩的似乎要跑。
容玉原本就是想想吓唬他,见他服软,也不欲纠缠,竟是敲诈了他一笔银子,章静贺此刻只想赶快溜了,哪里还在乎这些,从身上摸出了些银票并散碎银子,竟是一股脑的塞进了一旁护在徐蕙之身前喜儿的怀里,然后带着人跑了。
见人走了,容玉并不去追反倒长出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到徐蕙之还在拭泪,便温柔劝道,“蕙之姐姐莫哭了,这厮我已经把他吓跑了。”
徐蕙之不比容玉刚烈,性子本就娇弱,见人虽走了,可受了惊吓的心却并不能立马恢复,只是她仍强装笑颜,对着容玉就要行礼,“刚才要多谢妹妹了,若不是妹妹,我……”
容玉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扶住她,“蕙之姐姐才是,都说了不要多礼了,还这么客气。”
“我,若我性子像妹妹几分也不会被人这样欺负”,说着徐蕙之又掉下泪来,惹得一旁的喜儿也哭了起来。
容玉觉得好笑,可是又有些心疼,“姐姐莫说这话,没有人愿意做别人的样子,你我一样,做好自己便是,姐姐说自己娇弱
,可我到喜欢姐姐这样,就像个女儿家,反倒我在姐姐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怎么会呢?”徐蕙之反驳道,“妹妹才是个女中豪杰,刚才救了姐姐,不知我心中对你如何崇敬了。”
“姐姐这话我听了舒服,可是你我姐妹,本就该互助的”,容玉爽朗一笑,脸上的朝气直照进徐蕙之的心底,让她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我喜欢打抱不平,姐姐心灵手巧,正好可以教我女红,咱们两个算是互补啦!”
两人脸上会心一笑,竟是生出一种初见知己的情谊,可是一旁的喜儿却突然小声问道,“少奶奶,你方才说见官,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徐蕙之的脸色一变担忧的看向容玉,容玉却依旧笑嘻嘻的,反倒是一旁的春晓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小姐这是激将法,知道章家那位大少爷定然不敢去的,何况关乎蕙之小姐闺誉,小姐怎么可能真去呢!”
“那少奶奶,小姐这些银子怎么办?”喜儿原本还在为这事担心,听了这话心瞬间放松,只是她怀里还抱着一大叠银票和碎银子,到是犯起了难。
徐蕙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自己厌恶章静贺,他的银子自然更是不会接手,她身边虽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但也绝不会贪恋这种人的银子,容玉知道她的意思,便让喜儿和春晓大概清点了一下,光是银票就有一千,散碎银子也是七七八八凑下来大概五十两。
这些银子在徐家和章家虽然算不上大数目,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徐蕙之是不愿意沾染的,容玉却是想起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