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在等消息,等一个人的消息。为了确保事情的隐蔽性,他甚至没有动用私人的势力去打听事情进展的是否顺利,因为言冰云不愿意暴露自己跟滕梓荆的合作关系,更不能让人发现这件案宗能被派发下去,是他放任了的结果。
凡事行过必留痕迹,做为监察院的一员,小言公子当然知道院中成员们的能力分散开来时也许不显眼,但合作起来时又有多么强悍。
即使小言公子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麻烦’这东西,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的好。否则的话,真的很难确保自己会不会在哪天于陈院长面前漏了馅。
不过,算了算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收到了滕梓荆的‘死讯’,那么,就算是成功了。即使没有成功,也照样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过程会比较麻烦而已。
很快,滕梓荆的死讯确实的被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院长陈萍萍把言若海和言冰云叫了过来,因为他们一个是四处的主办,一个则是负责此批案宗的主要责任者。
陈萍萍把那份编号为荒四玄五的案宗扔到了地上,就在言氏父子俩的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陈院长确实是在生气。
“言冰云。”陈萍萍指着那份卷宗,问他:“你打开来看看,这份案宗里面有什么问题。”
言冰云朝着陈萍萍磕了个头后,这才毕恭毕敬的伸出双手捧起案宗。打开之后,他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眉头也随之越皱越紧,再到最后瞧到自己的印章,牙也咬得紧,眼也用力的闭上,好一会儿才又睁开来:
“臣有罪。”
“你倒是不分辨几句?”陈萍萍冷哼一声,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对方的表情,意图找出一丁点的破绽来。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有证据言冰云是看过这份案宗的,因为最底下的刻着言冰云官职的印章都不是真的。虽然差别非常微小,可是做为行事谨慎的监察院官员来说,这种差别再微小,也能,更应该分辨得出来。
言冰云也分辨出来了,但他还是选择了请罪。这并不是意味着他的认罪,而是出于自己的疏于职守,这才让四处出现了这样的大纰漏。而且,他这一请罪,就是把主要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做为四处主办的父亲也就顶多得了一个失察的罪过。
失察之罪可大可小,权看陈萍萍眼中,言若海的份量有多重。
至于言冰云,既得了主罪,就能运作一番,将过错,变成自己的踏脚石了。
陈萍萍倒是知道言冰云有野心,但他欣赏这种野心,因为这样有上进心的人,才更容易为己所用。
对于言冰云的处置方式,陈萍萍心中已有成算,左不过就是一个将功折罪,总不能因此就把人给弃了吧。如此,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既容易寒了属下的心,也会因为责罚得过重,反倒把范闲的重要性给暴露出来。
“你可知道,负责这份案宗的滕梓荆死在了澹州?”
滕梓荆到底死没死,小言公子其实是监察院中除了其本人之外,最清楚状况的人。可是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即可,面子上的情分还是要摆出来的。
只是,在明面上,滕州梓荆虽说是监察院四处的成员,可是小言公子初入四处也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所以两人并不熟悉,只是都知道彼此这么一个人罢了。所以,小言公子只是摆出了些微震惊的表情,随即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