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与陶万淳吹胡子瞪眼,似是不喜这位师兄数落自己,还将焦璐师妹晋阶的事情都瞒到现在。
许听潮和血妖却不理会这两个老儿,只欣喜道:“敢问师伯,焦师叔何时晋升返虚之境?”
晋阶虚境不同于凝结元神或者元神合道,反倒与凡人初初修行有些相似,个中变化,只有自己清楚,断然不会惊动了旁人。因此焦璐晋阶虚境无声无息,也还说得过去。
陶万淳伸手捋须:“就在阵中擒捉那老魔分神的时候。你焦师叔本就不在意些许虚名,又值两百多弟子被害殒身,如何还肯宣扬?”
众人本还心中欢喜,听了此言,再看看缟素低垂的灵堂,又自生出几许悲戚。
陶万淳将目光从密密麻麻的灵位上收回,叹息道:“且不说你焦师叔。都是好苗子啊,非但要料理好后事,还应好生抚恤其家人。”
血妖肃然道:“弟子已安排妥当,若其家中尚有别的兄弟姐妹,不论资质,皆可收入门中教导。”
陶万淳这才赞许点头,不再说话。
“师伯,焦师叔她……”
“你小子就莫要指望了!”不等血妖说完,陶万淳已知其心中所想,当即就冷哼一声,“在我们几个老不死眼中,太清别院和钧天上院并无二致。方才就说过,老道既然来了此处,焦师妹定然只会留下辅佐孟言师侄。”
“师伯息怒,弟子过往您也知晓,除了您与祁师叔,也就焦师叔对弟子另眼相看,想将她老人家请来,也是存了孝敬侍奉的心思。”
血妖涎着脸告罪,陶万淳面色方才缓和,而后轻轻摇头道:“就算没有太清别院,你焦师叔只怕也不会如你所愿。”
“为何?”
不只血妖,许听潮,敖珊敖凤,踏浪墨鲤等,都是面露疑惑。祁尧却是暗叹一声。齐艳、裴疏桐和郑沱投生的皇甫睿江半落两家四个儿女,也都和祁尧一般。至于唐季甫鞠扶子等人,毕竟新入钧天上院,哪里会知晓太清门旧事?
“怎忘了你吕乾阳师叔?”
陶万淳略微提点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尽管如此,血妖和许听潮却也大致明白了。
他们多少听说过焦璐师叔和吕乾阳师叔之间有些情爱纠葛。
焦璐虽有意,奈何吕乾阳却恋上灵狐宫宫主之女胡(蟹)平卉,还因此惹出偌大事端,至今仍被囚禁在聚雷台上,受那天雷亟身之苦。
吕乾阳被判雷刑之期两百余年,已过了半数。他也被誉为门中天才,脾性如何,只看不顾门中反对,决然与胡(蟹)平卉这妖女苦恋便知!以他这般性子,刑满之后,断然不会在太清门中逗留!
介时天地之大,又该去往何处?太清别院中,玉虚一系势力颇大,吕乾阳断然不会前往相投,算来算去,也只钧天上院一个归宿!焦璐何等英武的女修,自有其傲气,不来钧天上院,正是为了避免将来与吕乾阳相见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