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亚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朝希尔达少许透露出一些有关于她的事情,其实在和希尔达相处的时间里,西莉亚不是没有心动过,但身份、阵营、性别,都是横跨在她们之间的沟壑。
漂亮的、全心全意依赖着你的孩子,这让从小就没有亲人的西莉亚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又进化成了对希尔达的纵容,又在希尔达毫不犹豫站在她面前为她抵挡伤害,对她坦白所有秘密的时候不可控制的心动了,这种绝对的信赖和希尔达带给她的安全感是西莉亚最希望得到的那种感情。
但是西莉亚想要的是一份持久的关系,她对希尔达有好感且心动过,也曾想过要不要和希尔达就这么不顾一切的试试,但西莉亚还是摁下了这个念头,西莉亚对待感情一向认真,她想和西莉亚试试,在摊开一些秘密之后,看看他们能不能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感情。
西莉亚盯着希尔达的眼眸认真的叫对方的名字:“希尔达。”
希尔达缓慢的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倒映出一片阴影,希尔达的呼吸放的很轻,以一种引诱猎物上钩的轻柔语气道:“嗯?怎么了?”
“希尔达,要是世人阻止我们在一起呢?”
希尔达呼吸停滞了一瞬间,她忽然展开笑颜,整张精致的脸都变得鲜活起来,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邪气:“西莉亚”
“那些人的想法关我什么事呢?”
“我只喜欢你啊,西莉亚”希尔达蹲下身,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狗一样蹭着西莉亚的手掌心,充满眷恋的道:“我只要你,那些人与我何干?”
如果那些人伤害了你,就让他们闭嘴就好,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西莉亚动了动手指,指腹蹭在柔软的脸颊上,温热的、湿润的呼吸声擦过掌心,这种感觉并不坏,西莉亚想,她喜欢希尔达这个回答。
“希尔达,你没有怀疑过我么?”
“怀疑?”希尔达趴在西莉亚的大腿上,“为什么要怀疑你?无论西莉亚有什么秘密,西莉亚就是西莉亚,是我喜欢的人。”
西莉亚抬手附在希尔达银色的长发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捋着,低头去看希尔达长而浓密的睫毛,她突然就放心了,突然就有对这段感情的信心了,开玩笑般的开口:“如果我的立场和你对立呢?”
西莉亚就以这种由上至下的角度去看希尔达,看到对方黑的深不见底的黑眸,展现出西莉亚从未见过的、有些恶意、像是小恶魔一样令人战栗的语气和神情:“西莉亚是在说黑暗教会么?那怎么办?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圣殿这边的人啊?”
这像是有些苦恼的表情却带着深深的笑意,从淤泥中生长的孩子,从根部就已经腐坏的植物,怎么能指望她接受了阳光和雨水的洗礼后能成长成真正的好孩子呢?
她只会贪婪的、充满占有欲的将阳光和雨水占为己有,更何况,圣殿所给她的教育可不是阳光和甘露,西莉亚才是。
“你知道了?”
希尔达噘嘴:“西莉亚的一切我都知道,而且西莉亚也太没有警戒心了,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能观察出来的,沃利德是黑暗教会的人吧?埋骨之地那边也是黑暗教会遗留下的东西?”
“你倒是聪明”西莉亚感慨,她倒是没有什么被窥伺了的感觉,“好吧,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两个圣女,是不是挺般配的?”西莉亚朝希尔达眨了眨眼。
这已经如同明示一样的暗示迅速被希尔达接收,希尔达从未笑得如此这般灿烂,也从未感觉到如此欢愉,她像只恶龙雀跃于窥伺已久的珍宝终于被她拥入怀中,无论过程是否光明,是否用了心机,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