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琛听章仇狠说了一通,方理清了原委,但还是冲祝余发话:“那祝老诳她,莫不是为了找出蒙雟诏的余孽,一并肃清?”
祝余点头:“不错。当日师父觉着自己有伤阴骘,嘱咐我若有机缘,务必替她消了这咒怨。”
高耀魁打趣道:“老祝能治的了这咒怨?”
祝余最烦他呱噪,狠狠剜了他一眼。
尚琛忙扯开话头,圆场道:“祝老的能力自不必说,只是一点,南诏王岂能容你如此施为?”
文子墨才把高耀魁拉到身后坐定,听尚琛如此说,附和地说:“不错,有这么一个安定俚柔的咒言,还能震慑残诏势力,怎好白白作付!”
章仇兀自否决:“旁人如何揣测,本帅不知。可缥信同我是打小一齐长大的情分!他的雄才伟略自不消说,且看残诏势力的薄弱便能窥得一二。”
高耀魁瞧不惯南蛮的得瑟劲儿,忍不住促狭道:“既然那般英明,还给人下了怨咒?”
章仇立马操起一枚核桃朝他射去,见高耀魁伶俐地避过,冷哼道:“当初是为大局计,才起了这个法子。我曾听缥信议论过两次,左不过有违天和,不当如此云云。
目今我南诏势力日盛,兼有他国共盟,李唐亦将扶持,何俱其它!少了这桩阴司,反倒坐实缥信的好声名!”
高耀魁犹自吐舌。
祝余看向尚琛等人,觑了眼章仇口土,笑道:“看见没,冲他这份硬气,我才敢安心施为。”
文子墨惭笑道:“诚然,是我等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之。”
空海一旁细细听他们议论,不由道:“又是残诏,又是三浪诏,委实令贫僧糊涂了!”
章仇同他分说:西南共有六个部落,除蒙舍诏、越析诏和蒙雟诏之外,还余邆睒诏、施浪诏和浪穹诏,因他们同气连枝,才得了三浪诏这个诨号。”
空海复又问起:“据元帅说来,贵国原本是叫蒙舍诏,后面因何更名为南诏?”
章仇娓娓道来:“蒙舍诏的先祖是汉朝时,在云贵川一带过活的哀牢人,属乌蛮部。因着地处六诏的最南端,且“诏”字在我们的语言里意为王(君主),久而久之便被称为南诏。”
空海稍稍了然:“恍惚间听人议论,还闻得有个唤利罗式的人物?”
章仇点头,嫌弃道:“不过鼠辈之流,难为您记着,他便是三诏的首领,故而觉着自己个儿更有资历一统六诏,睥睨洱海!”
空海顺势问起:“那蒙雟诏的首领又是?”
章仇一并嫌弃:“那厮唤雟遗,是个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