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宾客散去,田贞磨磨蹭蹭不敢回房。傅旷也不催,两人就这么耗着。到底是冬天,再是南方到了夜里也冻得慌。田贞熬不住,终于踱进了房里。
傅旷坐在桌前也不看他,只冷笑道,“舍得进来了?”
田贞嘿嘿傻笑,走到桌前问:“这么晚还不睡啊?在看什么?”
“看看——哪家的姑娘能适合做夫人。”傅旷一脸假笑的看着他,莹莹烛光下,那笑容瘆人的很。
田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哪、哪家的?”
“都不错。”傅旷状似遗憾道,“今天你不是也在吗?你觉得哪家好?”
田贞知他有意调侃,一边往床上摸,一边敷衍道:“哪家的都不好,都配不上。”
傅旷盯着他的小动作,狼一样,张开的薄唇里森白的利齿像是能轻易撕碎猎物,“哦?我倒觉得有一家还不错。”
“谁?谁家?”田贞气鼓鼓的,愤怒战胜了胆怯,“你不是说,别人都不行吗?骗子!”
面对指控,傅旷也不生气,还是一脸的玩世不恭,“你出尔反尔在先,怎么倒成了我是骗子?”
“我……”田贞理亏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傅旷不再看他,站起身,“你先睡吧,母亲还等着我回话。”
“回什么话?”田贞慌了,一把抓住傅旷的衣袖不让人走。
“自然是要告诉她,我属意的人选。”傅旷也不动,高高在上的睨着田贞的表情变化。
“你……你……”田贞不知道要怎么阻止,紧紧的抓着傅旷的袖子,急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不是你要把我往外推的吗?田贞,我不是你取乐的工具,也不是你手心里的木偶。”
田贞真的慌了,他心慌意乱,想说自己没有,又觉得自己的确存了看好戏的心思。虽然傅旷说的言过其实,但终究是他错了。
“我错了,哥哥我错了,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傅旷仍是面无表情,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我就是……”
“你就是觉得高枕无忧了,我傅旷已经是你手里的鸟儿飞不走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