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放下心来,本以为可以好好上课,不曾想手机又响了。毕竟在上课,本不想理会。对方却不停地发消息,而这次,直接是电话。文若给沈先生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起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一出门,文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今天一门心思都放在昨天有没有出糗上,不说她都要忘了,自己的父母昨天离婚了呢。看,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人。
“若若,昨天问你那个事儿,怎么样?”文若一接起电话,耳边,就是妈妈那永远小心翼翼的语气。
“跟你吗?可以。”文若毫不犹豫,直接回答道。
没错,妈妈她向来懦弱,但是,从小到大,给她最多爱的也是妈妈。而爸爸,她不想多说什么。
“好,若若,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妈妈语气轻快,简单的几句话里,透露出的是宛若刚从泥沼中挣脱出来的喜悦。
“好。”文若以为,自己能很快放下,这不就是她自己最初期望的结果。现在,事情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挂掉电话,文若并没有急着进去,她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琴房的沈则程发誓,他绝对不是有意偷听,一定是听力太好了,文若说的话,一字不差,他全都听见了。大致也能猜出对话的内容,沈则程想,究竟什么样的婚姻,才是真正的婚姻。至少现在看来,自己的父母,还有文若的父母,都不过是婚姻中的失败者。幸运的是,文若的妈妈,能摆脱这种不幸,而自己的母亲,一生都不能逃离,到现在,她的名字都还在那人的户口本上,除都除不掉。
文若进琴房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整个琴房都被一股低气压包围。沈则程,正低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那骨子郁气,挥之不去。就在那一瞬间,文若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她视如神祗的男人,也会如她一般喜怒哀乐,无处遁行。
文若一直觉得,喜怒哀乐四字中,“哀”字最为可悲,也最难以隐藏。
此时的沈则程,在文若看来,就是这样极度的哀。她想问他怎么了,可是她问不出口,毕竟她自己,也无暇顾及。
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这课,上得也索然无味。
文若回宿舍的时候,竹轻青也在,看到文若回来了,她立马就迎上去了。
“若若,今天课上得怎么样?”竹轻青意有所指,明显得很。
“挺好的。”文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确实挺好,当然,忽略掉沈先生的严肃脸,或者是持续的低气压,还算不错,对吧。
“那就好,我们吃饭去吧。”竹轻青也不等文若回答,帮文若放好吉他,就拉着她出去了。
说起竹轻青,她也是煞费苦心。文若这小妮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越是安静的环境,就越容易钻牛角尖儿。竹轻青心疼她,却不能也愁眉苦脸,否则,两个愁娃娃可如何是好。只能装疯卖傻,变着法儿地哄文若开心。
文若自己也明白,把痛处无限放大,还要表露得如此明显的自己,实在矫情。却又不知如何去处理,如何去寻求一种长期性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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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茶杯的文若,看着面前这张被放大的俊脸,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的她,本来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