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叹息了一回,她在尽力使起伏不定的心情稍稍平和下来,好将事情的原委说出,让俊哥死心。
紫怡道“俊哥,你就一定要知道吗?”
俊哥站起了身,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说道“紫怡,你将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挺过去。我们以前经历了那么多,不都熬过来了吗?”
紫怡道“可这次不同了,俊哥。我是怕打击太重,你抗不过,做出傻事来。”
萧爻坐在二人的对面,他一直在听着这对恋人的对白。从紫怡的这几句话中,可听出她对俊哥十分关切,也许正因为关切他,才不愿将事情真相透露。
俊哥一听到打击二字,就更迫切要了解详情了。道“紫怡,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怡沉默了片刻,在叹息一声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平静地说道“爹爹答应了我跟大师兄的婚事。”
萧爻没听到俊哥说话,向俊哥看去。只见俊哥脸色惨白,仿佛遭到五雷轰顶,身无力,颓然坐了下来。
紫怡着急了。问道“俊哥,你怎么了?”俊哥仰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白得怕人。
在封建时代,男女婚姻向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本人却不能自主。俊哥听到紫怡的爹已答应了紫怡跟她大师兄的婚事,既有了父母之命,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萧爻见那俊哥一脸痴呆的模样,不禁觉得他十分可怜。心道“倘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设法救他一救。”。只见紫怡摇着俊哥。道“俊哥,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俊哥。”
俊哥的脸成了死灰色,过了半晌,他才吐了口气。俊哥问道“紫怡,喜期订在哪一天?”
紫怡脸色忽变。道“俊哥,你、、、、、、你要做什么?”
俊哥平静地说道“我想问清楚,我还能活到哪一天。”
紫怡惶恐地问道“俊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俊哥望着紫怡,一脸怜惜,平静地道“紫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倘若你嫁给了别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这话说得十分沉着,可又十分坚定。
紫怡心情激动,再也支持不住,扑倒在俊哥的怀内,抽泣着。道“俊哥,父命难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呀。你死了,叫我怎么办?”
俊哥一脸爱怜,轻抚着紫怡的背。他的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他得知心爱之人将成为他人之妇,一度绝望到了极点。事情已无法转变,他仿佛打定了主意怎么来接受它,就是在紫怡成婚之日自尽。
萧爻背转了身,不敢看这两人。勉强喝了口酒,忽然听得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那声叹息轻得犹如绣花针掉进棉花里,本万难察觉到。但萧爻内力浑厚,那叹息声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萧爻转头往那声叹息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大厅中间多了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人。那人背对着萧爻,看不到脸。萧爻只能见到她的背面,见她身材玲珑娇小,手里拿着一只酒杯,正在品酒,姿势十分优雅。
萧爻心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地没察觉到呢?”若不是她发出一声叹息,只怕还不知道她已经来了。但她那声叹息,显然是为俊哥和紫怡发出的。足见她已来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