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水潭带走最后一丝血红时,晏修脱下血衣,那衣衫浮在水面上,还留着洗不清的鲜血。他这才抬起头,看到豫川和自己纠缠了一会,身上也满是血污,便对豫川说:“没记错的话,你很讨厌血,下来洗洗吧。”
他解下大剑,脱去衣裳,将脏衣服泡在水里,也下了水潭去。晏修靠在他身前,搂着他的脖颈,不由分说吻上了他的唇。晏修吻得很用力,就像野兽啃咬血肉一样,手指甲似爪子锐利,掐进他肩背的肉里。豫川抚摸着他湿漉漉的长发,默默承受着这亲吻。
吻得气喘吁吁之时,豫川被他按倒在水潭边,他跨骑他身上,在水流的润滑下,后穴顿时吞入了一大半粗大阳物。晏修前摇后摆抽送绷紧了体内的肉茎,搅得平静的潭中扬起阵阵浪花,落开后又激起圈圈涟漪。他在这浪中不停地摇撞腰身,正是腹里癫狂,心中沸乱,因为身下的快意,嘴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每次与晏修交媾时,不管如何,他发出的声音都是痛苦的,跟哭泣一般凄苦,他们都不知原因。但豫川却了解这原委,被人蹂躏轮奸透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快乐,所谓的快感,只是痛苦罢了。
终于在高潮的释放后,晏修才平静了下来,脱了力躺在岸边。日光从头顶的缝隙透入,树影照在身体上,晏修盯着腿上那斑斑点点的影子,跟沾了血似的,他不停地用水搓着身体,搓得皮肤都红了,依旧是豫川按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晏修质问道。
“我说了会保护你。”豫川握着他的手,摸着他冰冷的脸庞,又问出了那个问题,“林檎园分别后,你去哪儿了?告诉我,我一直在找你。”
“你替我挡着齐国那么多士兵,我还以为你死了,只能不停地跑,听你的话,跑得远远的。”晏修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一个无路可走的孩童,他跑过了树林,穿过原野,倒在了村庄的稻田边。
“我晕倒了,有人发现了我,便把我卖到了晏家的庄子上。老太爷是个色鬼,表面上收我做儿子,实际只当娈童罢了。他老了,做不动那事了,每晚睡觉就要我含着他的肉根儿,不合意就拿拐杖打我。”
晏修说得很平静,说到最后,他微微笑了笑,“不过,大半年后,他就死了。再后来,我找到了哥哥,他在高丽暗中集结了前燕的人,计划复国。”
“你的目的真的只是复国吗?若是复国,何须如此大开杀戒?”
晏修看了一眼豫川,眼神复杂,他略微怔了片刻,“也许你是对的,我早就死了,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连发疯杀戮都控制不了。”
“日后打算怎么办?太子今日已被你吓到了,说不定你没法在他身边呆了。”豫川将手心覆在他的心口上,“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劝你去燕归山,那儿有人能治你的病,只是他不愿意下山,正如你不愿意上山。”
想到元怀安的样子,晏修思忖着,更觉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正如豫川所言,如果只是为了复国,从杀第一刀开始就停手,大可不必如此恐吓到他,晏修只得苦涩地说:“我们先去吧,他与我都需要冷静。如果之后他还是无法面对我,我也只能投靠元稷安了,走一步看一步,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