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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问道,陆迁自怀中摸出了司徒侯孙临行之时给他的玉佩,双手递到那人面前。
接过玉佩仔细一看,自是认得好友贴身之物,这人微微一笑对陆迁道:“哦,原来是司徒老弟让你来的。快请,咱们屋中说话。”
陆迁就这样随着他进了那木屋之中,初入门时,便觉得这里精致非常,完不像个隐士该有的朴素样子。
上好的红木雕花桌椅,翠玉茶盏,甚至连那床榻的帘笼都隐约附有金丝玉缕,奢华至极。若不是整间屋子的外面用下等木料搭建而成,只怕都会误以为是错进了哪家财主的别院。
见陆迁目不暇接的打量着自己室内的装点,那人脸上一红,急忙找个话题道:“在下辛叔德,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听闻屋主人问话,陆迁这才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带着歉意道:“在下姓陆名迁,初入贵地,实为这室内摆设所惊,故而多有失态,万分惭愧。”
辛叔德见他如此说,脸上红的更厉害了。
“唉,你是有所不知啊!我本是个隐居之人,寒舍也是当初为了有个栖身之所,匆匆草建而成。至于你所看到的那些富贵之物,可是说来话长了。”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陆迁也是一时好奇便搭话道:“嗯?难道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错!正是如此。你从司徒老弟那过来,不知他可曾对你说过,我俩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自从多年前我利用自己这身雕虫小技救了他一命,之后便总来给我带些‘礼物’。一来而去,就成了今天这副景象。”
听到这里,陆迁点了点头。想那司徒侯孙在江湖上可是号称盗圣,这些稀罕物对于他来说,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要说是被他送到这里来的,那就没什么可稀奇的了。
“那岂不是很好吗?司徒兄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以此作为报答,也可谓是一桩美谈了。”
陆迁本想锦上添花的赞扬几句,毕竟自己是来求人出山帮忙引路的,若是答对不好,吃了憋,岂不是功亏一篑咯!
让他万没想到的是,这般说辞不但没令辛叔德心情喜悦反而变得更加垂头丧气,愁上眉梢。
“唉,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你想我这隐居世外之人,当具一颗淡泊名利之心,宁静而致远。可如今徒增了这许多金银玉软之物,岂不是大煞风景,枉增忧虑吗?”
陆迁看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留下这般重礼,那倒是好办多了,只需把话与司徒侯孙说明,并退还与他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根据自己所想道:“若是先生真无意于此,那便跟司徒兄明示,把这诸多厚礼退还与他,又何故在此发愁?”
辛叔德听他这么一说,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若是真如你所说一般,倒是轻松了不少。不过,想必你也不了解我那司徒老弟的性子,我也曾多次与他提及此事,可每逢开口,他便以为是我驳了他的面子,若是不收下便在院中长跪不起,让我大为伤神。”
没想到司徒侯孙还有如此执着的一面,陆迁强忍住笑,本着与君分忧的态度又帮辛叔德想办法道:“要是如此,那便不好办了。姑且就念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暂存于此吧,它日得了机会再一并物归原主也就是了。”
“嗯,现在想来也就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