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陈大夫人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话语间都是对夫君的抱怨。
“找他有什么用?都是因为他没本事,所以老夫人才更偏心二房,你看看,二房这次去清西,老夫人拿出了多少银子礼物,就是担心二房去了清西受苦,可是凭什么?大爷才是陈家的嫡长子,我的宝儿才是嫡孙,可是你看看宝儿只能被发配到书院去,半年才允许回来一回,宝儿做错了什么,当年那件事宝儿又不是故意的,他还小啊。”
前面的话,嬷嬷还能听着附和两句,后面的话,嬷嬷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了。
大公子当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就算她是大夫人的嬷嬷,也要在心里说上一句不是人干的事,可是她做人奴婢的,自然不敢真的说这种是非分明的话,只能沉默着听夫人发泄。
陈夫人发泄了一通后,再次紧张了起来。
“嬷嬷,宝儿他有危险了!”
“晋王妃多管闲事,她竟然去查那个小畜生的案子去了,而且听她的意思,那小畜生的案子写的不清不楚,有很多疑点……这肯定是二房故意的,当初我说要让那小畜生去帮宝儿顶罪的时候,二房就不乐意,他们倒是想当好人,见那小畜生学问好,一直资助他读书,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不是想要扶持那小畜生,若是以后中了什么状元,肯定帮着他们二房打压咱们,要不是我及时买通了办案的人,一箭双雕把那小畜生扔到了大牢里,我们宝儿岂不是真要被他们二房糟蹋了?!”
当年陈大夫人暗中做的事,嬷嬷心里都清楚。
她虽然知道这是作孽,但既然跟了陈大夫人,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陈大夫人回忆了一番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到现在也觉得自己当年做的特别对,用一个旁支庶支的子弟换她家宝儿的名声和前程,她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错。只是一想到方才晋王妃话里话外的意思,陈大夫人又不禁后背一直冒冷汗。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听那晋王妃的意思竟是想要查那个案子,给小畜生翻案呢,你说是不是那小畜生告状?我就说去年派人去大牢里打听那个小畜生的时候怎么不见了,当时二房怎么说的?竟然说是已经死了!我呸,晋王妃今天说了我才知道,当时二房虽然把那小畜生收押了,但根本只关了他一年,肯定是二房的人又在偷偷做好人!”
嬷嬷听到这话,也是心里一惊。
去年夫人派人去大牢里见云羽公子是什么目的,她心里特别清楚,夫人根本是怕夜长梦多,派了人去想要在大牢里直接灭口,当时牢中的人说云羽公子早就死了,夫人还高兴了很久,结果现在……竟然是二爷做的戏吗?
嬷嬷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二爷了。
这还是那个软弱,什么都要听老夫人的,在云河做官做了这些年也没做出什么名堂,晋王一到就被发配去了清西的二爷吗?
“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送宝儿离开?书院已经不安全了,还是早点把宝儿藏起来吧,要是晋王妃真的查到宝儿身上了,咱们、咱们就说宝儿不在了。”
嬷嬷怔怔地看着夫人“夫人,您打算的这么好,可是宝儿少爷未必会同意啊,而且这书院是老夫人亲自下令让宝儿少爷去的,要是您冒然把宝儿少爷送走,老夫人回头问起来又该如何?”
陈大夫人被嬷嬷的话浇了一盆冷水,到现在一点好办法也没有想到,她更加忐忑害怕了起来。
而暗中跟着陈大夫人回来的人,见这里一时半会没有其他的信息了,便马上回去同谢明欢汇报了。
等谢明欢听完陈大夫人和嬷嬷的对话,心中是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