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赵小飞眼前一亮。
跑过来的老头穿着解放鞋,脸膛酱红,手里还抓着一支旱烟,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是平时深居简出的村支书。
老支书朝赵小飞挥了下手,大步走到塘边,一把夺过吴婶手里的铲子扔到地上。
“你搞啥哩,不回去给你家李狗熬药,到村里四处唤人煽风点火,跑来填人家的鱼塘,真是没事找事。”
“支书,这赵小飞挖鱼塘毁了龙脉,俺娃差点都下河淹死了。”、
吴婶脸色涨红的辩解,语气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
“你娃下河游泳的时候,你在干啥。”村支书毫不客气,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你在王麻子那里打牌,天天打得昏天黑地,这关赵小飞啥事?”
“那……俺娃又不是不会游水,以前都没出过这事。”
“一出事就怪赵小飞,那你家的西瓜去年烂地里卖不掉,今年卖了不少钱,你咋不感谢赵小飞哩?”
村支书平时不吭声,但他这个暴脾气全村都知道,说话比村民还管用,招惹了他就等于捅了马蜂窝。
吴婶被他一通暴骂,也不敢发作,她找来的几个村民也战战兢兢。
“填你娘的填,这赖柱子也是个脓包蛋,啥事都不敢管!”村支书骂了一句,又抓过另一个村民的锄头扔地上:“一个个跟不长脑子似的,没了赵小飞,谁他娘的来收你西瓜,谁特娘的来菜坝村修路,人家吃饱了撑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厂?”
赖柱子是村长的绰号,村支书骂起村长来毫不含糊,几个村民更是不敢吭声。
赵小飞心里感动莫名,以前他爹跟村支书喝过几次酒,但爹死后,他平时他跟村支书没啥交情,也没怎么往来,没想到每次关键时刻站出来的,都是老支书。
“支书,可这挖鱼塘确实坏了风水啊。”吴婶被当众训斥,脸拉不下来,忍着气说道:“咱全村人都愿意把这口塘填了。”
“以前有龙脉,咋没见菜坝村发财哩?”村支书说,“现在你们想起了?”
“可这是村里的古话,最近村里出了那么多事,大家都不安生。”
“这样吧。”赵小飞看了看吴婶,开口说道:“既然大家说这龙脉坏了,那咱村请一个风水大师来瞧瞧,看是不是龙脉的问题。”
他看出鱼塘是好风水,可他说没人相信,只有请个权威的风水大师来看看,这样才能让村民信服。
“请风水大师,你请得起吗?”吴婶把气撒到赵小飞头上:“再说,哪个有名的大师肯来咱这破村?”
“我出。”赵小飞说,只要能化解村民的误会,这点钱他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