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果敢道:“王爷所言极是,把这新出现的凉州特产献给皇上,必会让皇上她老人家龙颜大悦的,病情也会好转,那时王爷你可立了大大一功啊!”
提到女皇的病情,李隆基脸色一黯,叹了口气道:“但愿意此吧,我立不立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祖母的病要快些好起来。离开长安前,我见武家的人已然在行动了,朝廷的情况对我李家很是不利啊!”
慕容果敢沉默半晌,提到了皇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做外臣的就不好插嘴了,可看李隆基情绪低落,他只好安慰道:“武家的人有行动,咱们可也没闲着啊。王爷你此次来凉州,必能招到好帮手,常言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凉州的勇士最是强悍,定可帮着王爷你成就一番大事!”
提到勇士,李隆基的兴致这才高了起来,他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本王平生最爱勇士,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来,果敢兄,你我这便比比骑术,以先登上那座小丘者为胜!”说罢,他猛地一夹马腹,跨下骏马飞奔而出,往前面那小丘驰去。
慕容果敢叫道:“要说赛马,小弟还真没怕过谁呢,王爷你输了要请客,就请啃的鸡!”话虽这么说,可他却并不立即奔驰,而是等李隆基奔出数丈远,这才放缰,大呼小叫地追赶,摆明了要让李隆基赢!
凉州关口西面,同样是一座小丘。
丘下立着上千帐的帐篷,帐篷外有男有女,都在忙乎着生火烧烤,烤羊肉的香味飘出好远。丘上立着几骑,都是身穿皮衣的彪形大汉,胯下所骑的马俱都腿长毛亮,大汉们手持无鞘的厚背大刀,大刀都搭在肩上,似乎他们随时都准备战斗一样。
为首的大汉穿着一件宽大的羊皮袍子,袍子上尽是油渍和干了的血渍,非常肮脏,袍子前襟敞开,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膛。大汉长相凶恶,脑袋两边的头发剃光,只留中间一溜头发,编成了小辫子,辫子垂在脑后,辫梢系着一只小小的铜铃,随着他脑袋的摆动,铜铃发出当当的响声。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脑门划下,切断鼻梁,直达左下巴,目光凶恶,闪烁着残酷的光芒。
这为首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草原上行商和牧民闻风丧胆的巨盗响铃王勃而忽!
勃而忽年少时曾是西域大漠里一个小部落的王子,做为汗王的唯一继承人,他并没有在父亲死后得到汗位,而是被叔叔篡夺了部落大权,叔叔把他用沾了水的牛筋绑到了树上,说是让上天决定他的命运,那年勃而忽才十三岁。
烈日之下,沾了水的牛筋慢慢收缩,眼瞧着就要把勃而忽活活勒死之时,一伙强盗路经此地,把他救了下来。
从此,大漠里少了一个少不经事的王子,却多了一个残暴的强盗!
由于少年时的痛苦经历,使得勃而忽极端暴虐,成年之后,他成了盗伙的头子,带领手下袭击了他叔叔的部落,把他叔叔一家全部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死,把那些曾经抛弃他的部众们,也都杀光,整个部落被毁。
他不但毁了曾属于自己父汗的部落,还袭击其他小的部落,结下仇人无数,各部落联合起来攻打他,虽然勃而忽的强盗集团越来越大,已然形成了一个**的,专门靠抢劫为生的小型部落,可他也没法抵挡各部落的联合攻打,只好东来,一路行进,便到了凉州地界。
凉州这里虽然在中原算是边陲,可相对于苦寒的大漠,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数不清的商队往来,草原葱绿,河流众多,对于勃而忽来讲就是他立帐的最好地方,他甚至幻想自己会成为一个大部落的汗王,在这里称王称霸。
所以一到这里,他首先便开始对凉州的小盗伙进行先打后拉,各个击破的策略,不肯跟在他大旗之下的强盗,全部击杀,投降的强盗也只留下青壮,用来扩充他的小部落。
勃而忽武力强大,为人也很狡猾,但大局观不是太好,如果放在三国时代,他绝对是一员剽悍的武将,但也只能是武将而已,残暴的作风,使他得不到太多人的拥护。但在大漠和草原上,只要马快刀利,就算没啥大局观,也一样可以称王称霸!
望着小丘下一望无际的草原,勃而忽道:“明天我们就拔帐篷,往东去,绕过凉州关口,向灵州方向进发,等把东边的敌人击破,这方圆上千里的草原,就只有咱们说了算了。”
他的一个手下道:“大汗,凉州这里已经够富有了,我们在此可以得到一切,就不必去灵州那里了吧?”
勃而忽摇头道:“如果我们长久在此饮马,凉州那里的中原人必会出来攻打我们,之所以现在他们没有来,是因为我们没有威胁他们的城关,可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发展,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出兵攻打我们的,我们便需要另一片富饶的草场了。”
他转过头冲手下们笑道:“一片草原上的羊,养活不了太多的青狼,只有多几片草原,先把羊养得又肥又多,才能让青狼永远不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