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必。”连景淮几乎连想也没想,便脱口答道。谢沅锦闻言,不禁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向他,“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别喝的呀。”
连景淮啧了一声:“我是叫你出门在外少喝点酒,又没说咱俩独处的时候不能喝。”
谢沅锦面露警惕地反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连景淮挑挑眉,笑得戏谑:“你若是只在我面前喝酒,便只有我能够看见你那面若鲜妍
桃花,眼若秋水横波的丽色。”
见他又开始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谢沅锦别扭地侧过脸去,不搭理他。然而,连景淮哪里肯放过她,当即挺起腰杆,不轻不重地磨蹭了她几下,“还记得你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么?”
谢沅锦浑身一激灵,有些招架不住地央求道:“郎君,这外头□□的,你……总不至于想白日宣淫吧?”
“白日宣淫么?”连景淮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半晌之后才勾唇笑道:“这个提议似乎也不错。”
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僵硬了一瞬,连景淮朗笑几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薄唇精准地贴上她柔软娇嫩的唇瓣,稍触即分。“罢了,不逗你了,和你说件正经事儿。”
谢沅锦隐约猜到他要说的内容,不由抢先道:“是关于立储的事情么?”
“是啊。”说话间,连景淮双眸漫不经心的眯起。“鄂国公这回可算是枪打出头鸟,直接撞枪口上了。”
“怎么说?”谢沅锦顺着他的话茬问道:“立储一事关乎国本,鄂国公上书直谏的方式虽然有些激烈,但若是因此将其当作奸佞之臣处置,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吧?”
“鄂国公是二皇子的党羽。”连景淮轻飘飘一句话,便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鄂国公若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去奏请立储,那么隆昌帝自然无话可说,可他偏偏是存着拥护二皇子上位的心思,说白了,就是结党营私。
“早在万乘帝执政时期,朝廷上便严禁皇子私自结交外臣,扩张自己的势力,鄂国公何以敢这般明晃晃地站队?”谢沅锦按耐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
眼看她满头未绾起的青丝如瀑,披散在雪白的枕上,连景淮忍不住伸手捞起一缕,绕在掌心把玩。他边玩弄着她的长发,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他不敢,但是现实由不得他做选择。”
“这些年鄂国公府逐渐没落,虽然顶着个国公的名号,但实际可能还不如一个四品内阁学士有权势。倘若继续放任家道衰落下去,再过几代,整座国公府恐怕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即便明知道自己被二皇子当作枪使,他也得站出来。”
谢沅锦安静地听着,直到全部听完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实际上,鄂国公府如今面临的难题,同时也是所有开国功臣的后裔终将面对的问题。抵达巅峰过后,倘若没办法更上一层楼,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走下坡。
谢沅锦不晓得连景淮心中是如何盘算的,但是她真的很希望,他付出那么多心血去维系的王府,能够延续荣光,生生不息。
“说起这个二皇子,倒是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秘事。”连景淮刻意卖关子道:“与丹阳郡主有关……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庶人邵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