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年纪不大，还是个女孩子，正是生了病会觉得难受委屈，撒娇要家人哄的时候。
他反手将人摁回了椅子上，商量道：“没关系，我和她去说。”
最后宋妤还是跟着顾启淋走了，组长在身后算得上是毕恭毕敬地送着，笑容灿烂地跟最开始训人那个判若两人。
还是之前那辆车，宋妤在后座车门口原地踌躇半响，等顾启淋眼神遥遥递过来的时候，她才说：“那我的工资怎么办。”
“给你挂了名，会给你算工时的。”顾启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臂搭在车顶上，漫不经心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走后门。”
宋妤诧异地抬头，就见顾启淋嘴角勾着笑，很是随意。
“而且我还是个刚来的新人。”
“人生地不熟的，你别看我现在算个小官，但上下的人盯得紧，都想找点窟窿给我来点下马威。”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我今天拿级别压人，会怎么样。”
“我会不会失业啊。”
“要是丢工作了都是因为你。宋妤，你要负责，你要养我。”
宋妤：……
她倏地就松掉了握住的车把手，那一瞬可能是真的烧糊涂了，想的不是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而是：真钻的袖扣，应该很贵吧。
宋妤最后还是回去工作了。
顾启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倔，也说不过她，到了医院都烧到39℃了，死活不肯打吊水，只让医生开了点退烧药。
顾启淋站在一边抽烟，宋妤拎着药袋子坐在台阶上发呆。
正是盛夏，台阶上只有顶上房檐投下的一小片阴影，她的脸和嘴唇都烧得红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又纤瘦又脆弱。
但偏生就是不愿意松口。
明明都已经告诉她了不止一遍，挂了名，就算不去，钱也一分不会少。
顾启淋摁灭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身上还裹着没散尽的烟味，随着风送过来，不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