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光头咽了咽口水,看向四周,大家的脸模糊在雾中,显得眼睛和嘴巴这些地方的颜色较暗,如同鬼魅。

    他举起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两下,问蒋夙,“你这是知道是谁了?”否则突然笑什‌么。

    蒋夙似笑非笑:“是你。”

    宋袭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正对面空空如也,斜右方和斜左方是阮来娣、沙沙,还有许聪明。

    听他这么说,众人目光集体‌投过去。

    沙沙镇定自若,盘着腿与看向自己的人对视。阮来娣笑了下,没出声。许聪明举起双手说,“不是我啊,宋袭你知道的,出来的时候我跑的倒数第三,就在你前面。”

    宋袭“嗯”了一声。

    嫌疑最大的是沙沙和阮来娣,但是沙沙的为人大家清楚,带人不冷不热,但从没干过坏事。至于阮来娣嘛……还真不好说。

    蒋夙拉着宋袭站了起来,推着他转了个圈,查看他后背的伤口。

    在白雾中待了不过十几分钟,肩后的皮肉伤已经愈合了小半。蒋夙指尖拂过已经不再渗血的地方,“还疼吗?”

    宋袭摇头,“不疼了。”他握住蒋夙的手把人拉到身旁,对其他人说,“都休息够了的话就走吧,距离回到现实世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伤口没有彻底愈合,怎么可能不疼,蒋夙固执的要背他。

    宋袭:“我伤的是肩膀,不是腿。”有点害臊的瞥了眼其他人的反应,手指勾上蒋夙的手指,低声说,“这样牵着就行。”

    蒋夙一个冷眼扫过去,看热闹的人们立刻转移了视线。他指尖一动,有黑色的像丝线的东西抽出来,钻进了阮来娣的脑袋。

    前路漫漫,有经验的努力打起精神,没经验的心里还保佑期待,以为宋袭他们口中的“很长”不过是在夸张。

    疲惫和孤寂感在慢慢蚕食人的意志,仿佛整片大地只剩下这孤孤单单的七个人,阮来娣走不动了,瘫软在地上不肯起。

    沙沙也很累,一直强忍着,她得回家见丈夫和儿子。径直越过坐地上的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阮来娣感觉脖子很重‌,后背像驮着千斤重担。抬起头,沙沙的背影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雾中,她赶紧咬牙站起来。

    明明她和沙沙是唯二剩下的女性,沙沙不但不帮她、等她,反而一路对她异常冷漠。这全都是因为蒋夙的话,让沙沙对她产生了看法。

    阮来娣全凭这腔怒火追上大部队,盯着宋袭的蒋夙的目光带着怨毒。

    察觉到什么,蒋夙忽然回头,精致的侧颜让阮来娣一愣。等她回神时,对方已经回过头去,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死同性恋,吃力地继续挪动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