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刚稳住,立好,身旁周恒往她跟前走了一步,看了她一眼,突地弯下腰来,牵住了她的手。

    那手温温热热,带着粗糙,掌心很宽。

    相较之下,姜漓的手,愈发小巧,柔若无骨。

    姜漓僵住身子,不敢动。

    片刻,周恒道,“睡了。”姜漓疑惑地抬头,见周恒正看着那兔子窝,顺眼望去,才知他说的是那两只兔子。

    “多谢陛下。”姜漓这才想起来,皇上送了她礼,她还未谢恩。

    周恒轻应了声,“嗯。”,脚尖转了个方向,手上却没有松开,牵着她,往里屋走去。

    夜色敛去了白日的那份紧迫感。

    满地银霜的月色又多添了一份暧昧。

    早在见到皇上后,碧素就已经进屋,重新铺好了床榻。

    这个时候皇上过来,定是要宿在长春殿。

    姜漓很少伺候周恒更衣,往日在含熏殿,或是乾武殿,皆是他自己进浴池沐浴,清晨起来,也是高沾为他更衣。

    她只管焚香。

    陪他入睡。

    如今她身份又不一样。

    而周恒进屋后,也一直立在那,没有半点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姜漓忐忑地问,“臣妾为陛下宽衣吧。”

    周恒应了,“嗯。”

    姜漓硬着头皮过去,周恒今日没披大氅,只一套黑色龙袍,姜漓立在他跟前,低头去解他的腰封,姜漓进宫后,没人教过她怎么伺候人,就算是高沾,也只教了她,如何为陛下守夜。

    这腰封她平日里倒是见高沾取过,瞧着简单,轮到自己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情急之下,姜漓手上带了劲,往前一拽,周恒未防备,那一拽,脚步竟被她往前硬生生地拽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