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翊的眸子里全是摄人的霸道之气,楚儿被迫正对着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只觉有轻微的窒息感。
“楚儿,你给我听好了,你担不起要担,担得起也要担。”
梁千翊的语调缓慢,却全是不容商量的压人气势。
楚儿:“……”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千翊,自从那日自己在梅香院里因为愧疚而道出了所有实情,她就以为,她再无可能被他多看一眼。
楚儿的脸颊发了烫来,对面的梁千翊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刚才那句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她再一次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之后,心里似小鹿一般狂跳。
什么意思,上了贼船,从此就不能下去了吗?
楚儿隐隐约约觉出来,她喜欢的人,刚才那句话,是说自己也钟情于她,害怕自己的心跳声被梁千翊听到,楚儿羞怯地举起小手,捂住自己绯红的脸蛋,只露出两只水汪汪不知所措的眼睛。
梁千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他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儿肩上的伤,眉头微蹙起来。
“文武。”
他轻唤一声,文武忙应声上前来,递过来一个贴着朱红纸标的瓷瓶。
梁千翊伸过手来,他把楚儿月白色斗篷轻轻掀开,楚儿有点怔住,乖巧地由着他的动作,只见楚儿肩上的艾青色素衣破了一道口子,有血渗出。
“文武,吩咐下去,都给我背过身去。”梁千翊皱着眉头道。
“是!”
大牢之外的死侍们齐声答道,只看到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头齐刷刷地转过身去。
他的女人,他不许任何人轻薄。
梁千翊用力一扯,“嗞”,楚儿肩上的素衣的口子被扯大了一些,那道鞭伤被露了出来,伤口有些结痂了,红褐色的血迹凝固在上面,映在旁边如玉般洁白细腻的皮肤下,很是怵目惊心。
梁千翊细细打量着伤口,目光里带着一丝疼惜,他拔开瓷瓶上的木塞,瓷瓶里原来装的是褐色的药粉,药粉被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梁千翊的动作轻柔,楚儿从未见过他如此细致温柔的一面,一时也有些失神。
药粉作用在伤口上,有些刺痛,楚儿眉头一皱,口中轻吸一口凉气。
梁千翊觉出楚儿的不舒服来,他也不抬头,只是盯着伤口冷着脸道:“忍一忍,若不及时处理,伤口化了脓就晚了。”
伤口虽然还在痛,楚儿心里却不知不觉荡起了一丝轻快的甜来,她抬眸看着梁千翊的脸,梁千翊的侧脸如同雕刻一般立体,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俊逸不凡,他的眉心紧锁,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