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使得,你要进去出了什么事,世子岂不是要要了我的小命。”文武跳将起来,这些日子里,他也看出来了,虽然自己几次三番地拦着,可他的主子,对这位楚儿姑娘,可是有着一番不同寻常的情愫,连她可疑的身份都不管了。
“刘婶年龄大腿脚不利索,进这院子必定诸多不便,福满喜欢在这院子里玩的地方我都知道,我进去找他,若出了什么事,与你无干。”江楚儿向旁边的翠缕示意了一下,翠缕一点头,两人已经迈开步子向院内走去。
文武挥舞着胳膊追了上去,又不敢硬拉,只能硬着头皮,回头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跟上,几个人一起复又进了这县衙后院。
一路上不敢大声疾呼,只能挑小径拣僻静的地方找,在那假山洞里、凉亭花架下面和院里的梨树下掘地三尺,几个来回,都没寻着福满的身影,江楚儿的心越来越往下沉,怕这孩子福薄,要一不小心落到土匪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遍寻不着,文武已经劝了无数次了,央江楚儿赶紧趁着土匪还没过来,先从侧门出去。江楚儿无奈之下,但也不愿意就此离开,文武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抓起翠缕和江楚儿的胳膊就往外拽。
三人正乱作一团时,忽然听到旁边柿子树上一个清脆的小孩嬉笑声响起,“文武哥哥好大胆,拉着楚儿姐姐不放手,看都尉大人能不能轻饶了你呢。”
大家抬头一看,福满不知何时爬到院子里的柿子树去了,正坐在树桠上,手握一个啃了一半的柿子,脸上被柿子汁水染了一大半,似一个花猫一样,手指着文武在那里嘻嘻笑。
“福满,你快下来,真是费了我们好大劲,才找到你。”翠缕甩开文武,跑到树根子下面伸手接着福满。
江楚儿在后面吩咐:“小心点,慢慢下来别摔着了。”
几个人正手忙脚乱地接福满从树上下来,好在树并不高,福满小脚踩在粗糙的树皮上,猫着腰往下爬。
“让你调皮,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吧。”翠缕忍不住拧了一下福满的屁股。
江楚儿口中的“别闹了”还未说出口,只听到“嗖”的一声,一道寒气由远及近飞过来,一只凤羽箭端端地射中柿子树的树干,入木三分,树干被震动得轻晃,头顶数片树叶纷纷落下。
只见不远的回廊后走出一群人,为首的一个穿着兽皮褂子,身材高大彪悍,满脸横肉,手握一柄大铁锤,看到江楚儿他们一行人,面露喜色,“我说这钱县令这么贪财好色,这后院的妻妾怎么尽是些庸脂俗粉,原来最标致的,还藏着这里呢。”
他身后的人拿刀的拿刀,一一都带了兵器,为首的那个一把扯下身边弓箭手手里的箭,拍着他的脑袋说:“慢着慢着,别瞎了你的狗眼,要是伤着这位漂亮姑娘,你未来的压寨夫人,你担待得起吗?”
江楚儿瞬间明了这来人便是在这南房县横行霸道多年的南燕三,而他口中所说的未来的压寨夫人,好像不是别人,八成就是自己。
“大胆土匪,竟敢擅闯县衙,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江楚儿横眉道。
“哟,倒是个泼辣的娘子,来人,给我伺候上。”南燕三一挥手,他身后的土匪都冲了上来,江楚儿将福满护在身后,土匪们人多势众真刀实枪,区区几个衙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福满被从江楚儿怀里抢走,文武脸上也挂了好几道口子,在福满的啼哭声中,衙役们被打倒在地,江楚儿和翠缕被捆了起来。
这县衙的银库库房外面挨着几间仓库,库里放了些牲口粮草之类,平时无人进来,江楚儿他们被扔到这件库房里,里面的灰尘被扑打起来,嘴里被塞了破布,只觉得呛得难受,也咳嗽不出来,只听到外面的土匪还在清点箱子,一会儿又听到马车的声音,霹雳扑通,是有人往那马车上搬东西。
“老大,箱子都搬得查不到了,库里那几个家伙,还留活口吗?”
只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文武一听此言,眼珠子瞪得老大,嘴里呜噜呜噜发不出声音来,江楚儿凝神细听,又听到外面有人说道:“混账东西,别的不留,咱们老大看上的那个小娘子,能随便动吗?”
江楚儿知道南燕三这是要带自己走的意思,又担心他们真的对文武他们动了杀机,心里焦急,被捆在背后的手使劲挣扎,无奈绑住自己手腕的粗麻绳实在捆得太紧,使了十分的力气,手腕酸痛,也挣不开那麻绳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