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把造醋的作坊给买下来了?”慕容安挑眉问道,转身坐到餐桌旁,夹了一块黄瓜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起来。明明是酸的东西吃起来怎么感觉有点甜呢。不由得伸手想再加几块。
柳盈见状走过去,一把抢过慕容安的筷子“我今日可是白白被人瞪了半天,到现在还浑身不自在呢。”
“哦?”慕容安只是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气嘟嘟的柳盈,“这就值得这一桌菜,那有人私藏年少懵懂的情书该怎办?是不是这辈子都只能喝醋了?”
“你。”柳盈很是吃惊的看着慕容安,随即把筷子仍在了桌上“玉露,进来。”外间却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
“玉露不在,玉露年纪也不小了,我让她安心去待嫁了,近些天你都看不到她了。”慕容安很是惬意的说道,悠闲地拿起筷子,要去夹桌上的食物。
“先别吃了。”柳盈怎么可能真让忙碌了一天的慕容安去吃这么酸的食物。吩咐蝶儿拿来白瓷糖罐子。在每个盘子里都撒上一些。就变成了糖醋花生,糖醋肘子。
“娘子还是疼我的。”慕容安笑道。柳盈白了他一眼,坐在一边陪他用膳。
吃完饭,二人坐在小书房,柳盈坐在榻上,看着最近很是着迷的游记。慕容安则坐在书桌前,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缓声道“明日,你去看望大嫂时告诉她,陛下身体欠安。”
“怎么?这么快吗?”柳盈一下子直起身来,几位皇子为争储君之位已经恩怨颇深,朝中大臣也各有了自己的阵营。若是陛下执意不立储君,这场厮杀便要拉开序幕了。
“也许吧。”慕容安闭上眼睛,这阵子日日与陛下相处,却越发看不懂陛下的心思。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明。”柳盈迟疑道“我一直对我父母的事情心有隔阂,总觉时机太巧。而且这人不是别人偏又是周万三。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我对他太过熟悉。总觉得此事不妥。”
“可是查到什么了?”慕容安问道,他知道前阵子月华回信了,定是有所收获。
“是,那日回门宴,我们看的戏法你可还记得?如果在每个人那里都预先留了底牌,等到有一个人被选中,他便赌赢了。我怀疑每可能我们也是如此,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盒子,甚至这么一个可以指明身份的物证,而他只需选择一个他最需要的人前去相认。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索取利益。”
“拿到证据了吗?”
“有,同样的一件小衣。同样的针脚标记。”柳盈拿出了她藏好的盒子,展示给慕容安。月华回去后,便托了一位富商出面,假装沉迷于一位瘦马,花了重金将其买回。但只有卖身契却无任何佐证身份的物件。
月华以为柳盈是过于小心,可是不久,她发现自己败家的表哥,又收了一个美人,日日藏着。本以为只是金屋藏娇。哪知道这个美人是从侯府私自跑出来的。竟是老侯爷新纳的美妾。
月华本也不想趟这浑水,可是表嫂一直向自己哭诉,这表哥又一直没人能管得了他。便挺身而出了。本来想趁表哥不在,带了婆子们直接将人撵走。谁知那姑娘抱着月华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自己的悲惨经历。。
月华注意到她也是周万三画舫的人,立马想起柳盈嘱托的事情,却只是假装随意地问她有没有家人,可以送她回家。或者是可以找到家人的物件,帮她寻找家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偏偏他就送上门。那美人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里面是一件和柳盈一模一样的小衣。月华谎称给她寻找家人,拿到了小衣,又找了一个偏僻的庄子把人藏了起来。
“看来周老板之前是对这位姑娘抱以期望,之后选择了你。”慕容安分析道,周万三销毁了尚在手中的衣物,但是已经送出去的,也没办法收回了。“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周万三倒也没什么感觉。”他在柳盈这个假女儿身上还是付出了心血的,但他得到的好处远远比这多。“而且叶夫人不似装的。她应该与周万三的确有一女,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知情。”叶夫人是让柳盈感到为难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