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A市降了点小雪,隔着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窗外银装素裹的一片,偶然雪白枝头还能抖落一点细雪。
好看是好看,就是冷。
唐词这人一贯是个怕冷又怕热的,娇气得很,喻蓝也知道他这臭毛病,年后很是好好给他放了几天假。
蔺航有段时间没染发了,头发渐渐变回了原来的黑色,很奇怪,他五官天然带着点混血意味,高鼻薄唇,眉眼深邃,发色却是东方纯正的黑色。
实话实说,看着挺纯情的。
正月初四那天唐词难得出了门,出门前密密实实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围巾绕着下巴裹了三圈,胖得像只准备存储食物过冬的企鹅。
蔺航倒是不嫌弃,拉着胖企鹅上了车,车里提前开了暖气,一上车就暖和得唐词解了围巾。
和唐词相比,蔺航就显得清减多了,他一上车就脱了外套,里面单穿一件高领羊毛衫,腰是腰肩是肩,把方向盘的侧脸直接能上杂志封面那种。
唐词今天带蔺航出来剪头发。
蔺航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碎发有点遮耳朵,正好两人今天都没事,干脆出来剪了完事。
蔺航对发型没什么执念,到了会所连册子也不想看,只简单道:“剪短吧。”
这尊佛是个不好得罪的,旁边黄毛的tony生怕下手重了,摆弄了半天没敢下手,又问:“剪多短?”
又贴着发根比划两下问:“这样还是这样?”
蔺航淡淡瞥他一眼,眼里透着点不耐。
还是唐词在旁边看了两眼,说:“剪个寸头吧,能有多短剪多短。”
tony这才“诶”地应了声,眼神下意识落到了旁边蔺航身上,见这位一向难伺候的主脸上似乎没什么异议,不由愣了一下。
他一边摆弄工具,一边用眼神无声在蔺航和唐词身上转了一圈。
这家理发会所是会员制度,保密性在业内有名,服务人员自然也素质一流,哪怕八卦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帮蔺航理完发,tony侧身整理工具,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旁边的动静。
蔺航头发被贴着头皮理得很短,只有短短的一层青色发茬,蔺航本身五官就锋利,这头发一理,看着更凶了。
唐词一脸严肃地盯着蔺航看了一会,上下端详两眼,突然道:“像换了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