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宫里本来是有大婢带领这些女婢们的,要是没有,就乱成什么样子了,王室子弟们还是讲究体统规矩的。
温云裳被献给太子刈也有半个月了,起初见过这位大婢几次,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眼神精明,像钩子一样,直往人身上钻。
让温云裳不大喜欢。
女婢们都唤她惠姑。听说,还是太子刈母妃的心腹,此次太子刈出征,郑妃不放心,特意派惠姑在太子身边照料起居。
太子刈的母亲不是秦国王后,而是郑妃。相处了这么些天,几个贴身女婢和温云裳的关系都不错,偶尔也说说闲话。
温云裳大概知道,郑妃是郑国的公主,由于秦郑彼此交好,好多年前就被送到秦国当妃子。
这位惠姑平日里都在太子刈的宫殿里服侍,结果某一日,据说是突发旧疾,身体不大好,也就并不常出来管事了。
杂事都交由太子刈身边的一位司宫管着,旁人唤他刘巷伯,是个阉人。
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
温云裳坐着和太子刈说了会子闲话,太子殿下好像对她的生活挺有兴趣的,问了好多问题。
问她今天干什么了?饭菜好不好吃?有没有出去走走?甚至还问她这么拘着无不无聊
这时,婢女们进来点起烛火。
温云裳看着太子刈略有些过于冷硬的脸庞,两笔眉毛都是平直凌厉的,虽然稍显冷淡,倒是的确,的确很英俊。
长着这样一副好相貌,且对她脾气温和的不像个太子殿下,温云裳不可遏制的,心砰砰地跳了两下,脸颊也有些泛红了。
不过她惊异于太子刈的问题。
哪家女郎不都是这样的,就算是不出阁前可以偶尔由父兄带着出去逛逛,或者由母亲带着去别人家做做客,可绝大多数日子不都是呆在家里绣绣花,学着怎么管家,偷偷看看画本子之类的嘛。
嫁了人就更是了,一般都不会出门的。
温云裳觉着,太子刈不像是把她当作姬妾一样,简直像是当作太子妃了。不,估计天下的男人们也少有人回到家中和正妻这么事无巨细地,甜甜蜜蜜地聊天,遑论是和一个姬妾。
像是,像是把她当女儿了。
温云裳被自己奇怪的想法惊到,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那边秦刈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了,他堂堂一个太子殿下,一个上战场的男人,怎么这么腻腻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