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朗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明明就是那对母子心机深沉,害得自己如今大失颜面,就连父亲和大哥都暗示自己要注重嫡庶,不可偏颇。心里这么想着,张朗的表情自然就阴沉了下来。
张遥铭扫过张朗的脸色,趁热打铁:“爹,弟弟只怕以往在家学不通诗文都是在藏拙吧,秀才虽然不难考,但是也要通读熟记四书五经,短短一年时间谁能做到。以往,是孩儿不懂事,弟弟向来对我们母子又心结,他心有防备也是应该的,但是弟弟这么做,又置爹爹您于何地?”
“这个逆子,当初就不该生下他,如今就是讨债来了。”张朗咬牙切齿。
“爹爹不要动怒,弟弟还小,不懂事。也怪我自小病弱,抢了爹爹的关爱,弟弟才会不懂爹爹的苦心。爹爹对我们兄弟二人本就一般看待,同样关爱,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下人胡乱臆测,弟弟才会生了防备之心。都是一家子骨肉,我和爹爹又怎么会不盼着他好呢。”张遥铭继续火上浇油,张朗的偏爱是他在侯府立足最重要的资本,若是张朗觉得张遥宣更加出色,那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还是铭儿你懂事,我是他老子,还会害他不成。遮遮掩掩,就算眼下有了功名,日后怕也难成大器。铭儿,你也无需焦急,你资质出众,只要好好读书,日后定能金榜提名。到时候,凭你现下积累的人脉,日后自是一片坦途。你弟弟只懂闭门造车,就算一时得意,日后也定比不过你。”张朗也清楚,这些年下来,自己和正妻嫡子之间的关系极为冷淡,嫡子眼里,自己这个父亲只怕还比不过安舅舅,嫡子就算真有了出息,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但是反过来,如果长子有出息,自己这些年的疼爱和看重才有价值。最不济,就算嫡子日后确实比庶子强,自己作为他的生父,还怕治不住他?一个孝字大过天。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孩儿眼下在国子监也交了不少朋友,都是难得的才子,极有才华。眼下虽然还未入仕,但日后也非池中之物。趁他们当下还未出人头地,孩儿先施恩于他们,都说微末之时的感情最真,孩儿此时的投入,日后自然有更大的回报。”张朗也清楚自己最近的开销很大,不过,他很了解自己的父亲,这般一说,他自然不会责怪自己,说不定还会鼓励自己继续和这些学子交往。
果不其然,张朗虽然对长子花钱如流水感到肉痛,但是一想到将来这些人当中总有人能出仕为官,到时候长子也能有所助力,不仅没有责怪,反而贴心的说:“铭儿无需为这些小事担心,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对你有所助益,为父自然不会反对。若是月例不够花,尽管派人回来取。”
张遥铭万分感动:“爹爹对孩儿的心意,孩儿难报万一。”
把长子揽入怀中,张朗的声音低了下去:“若是你娘也在,我们一家人多好啊。也不知道她在庄子上过的怎么样了。她向来娇弱,身体也不好,若是受了委屈,可怎么是好?铭儿,你只有出息了,你祖父才可能松口,把她接回来,若是不然,她便真的只能一辈子呆在庄子上了。”
“孩儿明白。孩儿定会努力,早日出人头地,让我们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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