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如云替雷大姑娘除去外衫,只着里衣,盖好被子,自己则悄悄出去。

    房中点了合欢,气味靡靡。

    须臾,贺过燕摇着扇子进来,大摇大摆地坐到床榻边。他收起扇面,用扇子挑开被子,只见姑娘横卧,沟壑尽现。

    他啧啧二声,拿着那把扇子,逐一从玉颈到高峰,缓缓掠过。

    姑娘嘤咛一声,身子明显起了颤栗,难耐地拱起来。

    贺过燕眼神渐暗,口水不断地吞下去。但,时候未到……若是要想折辱顾闻白,让他羞愧而死,此时还不行。

    他收了扇子,又望了一眼姑娘,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床上的姑娘睁开双眼,情欲满溢。她挑了一缕自己的发丝,玩弄着,方才脸上的薄醉红粉早就消得一干二净。

    想灌醉他们姐弟?没门。尽管他们薄命的爹娘早逝,却传给了他们千杯不醉的好酒量。雷大姑娘起身,下榻,仅着里衣,赤着一双脚走至漱洗架前,掬了一把冷水拂向自己的脸。

    呵,为了自己的前程,她自己的爹她都能弄死。

    区区一个贺过燕想用自己作刃,刺向顾闻白,那也得看自己愿不愿意。她伸出冰冷的手,缓缓摸向自己的胸口。

    却是一夜春梦了无痕。

    张伯年早起,去学堂的时候路过苏家鞋袜铺时,阿元刚好在将门扇拆下来。

    他站在门口,朝阿元躬身道:“梁大哥,可否替我传话与苏掌柜?”

    阿元对张伯年还算有好感:“你且说。”

    张伯年脸色肃然道:“伯年感激苏掌柜,将来定然不负苏掌柜期望。”

    阿元应下,目送他远去。如今张伯年仍是少年,一片赤子之心,倒让人欣赏。来日如何变化,却又是将来的事了。人的寿命由天定,这世事还说不定该如何变化呢。

    天冷,张伯年穿得单薄,便一路小跑至学堂。进得雅趣院前,只见顾闻白穿着大氅,长身玉立,背着手站在台阶上。

    张伯年略略定了气息,才走到顾闻白面前,恭敬行礼:“伯年请老师早安。”

    顾闻白颔首:“里面起了火盆,快快进去罢。”

    张伯年不由诧异。往年天儿再冷,老师却是不愿意燃火盆的。他认为寒冷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