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似是十分轻蔑的一声冷哼散在阴阴的风中,让人后背一阵发寒。
周遭落雪可闻。
竟是十分可怕。
那些人纷纷低着头,不发一语地钻回自家的铺子里。
那双桃花眼轻蔑地一挑,眼波流转,缩回帘子后。
后头一辆马车里,一个俊秀的郎君将帘子放下,对着自己的好友道:“黄三姑娘,甚是有趣。”
极冷的天气,他的好友手上摇着一把纸扇,唇角挑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俊秀的郎君又叹道:“怪道四表弟游历在外,竟是好几年没回去了。”
摇扇的好友道:“却不是正合你的意。”
俊秀郎君连连摆手:“不过是四表弟性子别扭,徒叫姑母烦恼而已。”
两人会心一笑,拿过车厢中小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车队再度启程,驶向黄家。
自从那晚过后,苏云落便窝在房中,好几日没出门。
顾闻白也好几日没来烦她。
哼,男人不过俱是会耍嘴上功夫。
她如是想着,一边尖起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
这几日隔壁倒是安安静静,似是没人居住。她又留心了隔壁灶房的烟囱,竟然好几日没冒过烟。
看来顾闻白是深受打击,许是搬回原来的宅子中去了。
苏云落松了一口气,胸膛中却莫名浮起一种难言的情绪来。就好比春江水暖,鸭子胖乎乎的脚掌划过春水,然而不过须臾便毫无痕迹。这顾闻白,着实太可恶了!不明不白地撩拨了,又跑了。她恨不得他就在跟前,好好地跟他理论理论。说他不守师道,枉为人师!她想着想着,胸越发的闷。外头的天色倒是配合,阴阴沉沉的,似乎又像要下雪。她缩了缩略有些凉的脚,竟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咏雪端茶进来,看到自家娘子正望着窗外出神。她咳了一声,娘子转过头来看她:“你受了风寒?”
咏雪讪笑一声:“回娘子,我是喉咙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