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听闻饶思远所说之话,沈长轩总算明白对方的意图。
在对方心中,他出席水陆大会时的身份应当是场下嘉宾,而非在场选手。
沈长轩垂下眼睑,忽然想到水陆大会的西席只怕不止自己一人,说不定夜行人的督主、玉虚宫的仙长,甚至写出《道理》的那位前国师都有可能会出席。
如此,他便有从这些人手里拿到完整真诀的可能。
这正是他前来江州府城的目的之一!
更何况,饶思远还答应他,若他参加水陆大会,就将当年弄出嘉月江洪灾的黑蛟最后的下落告诉他。这本来也是他一直以来想弄明白的事情。
沈长轩如此想着,便犹豫着是否答应,忽然想起另外一事,于是凝视饶思远,说道:
“饶大夫子不做水陆大会的西席?”
饶思远道:“我平平无奇,哪有资格做西席?”
“原来,官府和公门夜行人还不知道饶大夫子的身份!”沈长轩豁然开朗,含笑说道。
饶思远坦然道:
“不错。”
沈长轩轻轻一笑,又听饶思远继续说道:
“距离水陆大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沈先生不必立刻做决断。
“下月初二之前,沈先生思考清楚了,再同我说即可。我这几天每天下午都在这里静候先生。”
沈长轩点了下头,既然对方没让自己立刻答复,自己自然也不着急做决定。
他同饶思远吃茶闲聊,说了些无关之事,又谈了下江州府城的过往,顺便看茶馆中演出最近时兴的变脸戏。
待一场表演结束,沈长轩同饶思远告辞,离开茶馆。
他知道这家茶馆后门到客舍的小路,索性从后门离开,免得在大街上叫人认出,又被围观。
然而刚迈出茶馆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事,不免稍稍叹息。
他眼角余光从退场的变脸戏演员身上扫过,有了个灵感,于是伸手在自己脸上点了下,五官便发生一些改变,逐渐变成另外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