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江鱼的生平经历就已经摆在了江重山的书案上。
江重山的目光掠过那薄薄的一页纸,“三月能坐,五月能爬,九月能走,一岁能言,未见生人,未读书本……江安,你觉得孤这个儿子怎么样?”
江安回忆了一下昨夜江鱼的表现,道,“侯爷的孩子自然聪颖过人。”
江重山不置可否,弹了下纸张末端“似生而知之”几个字,“你说这世上可有人真的生而知之?”
江安,“……书上言有的。”
江重山眼前浮出江鱼那不似孩童的神情,“孤倒觉得更像是孤魂野鬼上身。”
江安,“侯爷您不是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么。”
江重山,“说说罢了,就算真是野鬼又如何,孤倒想看看他能翻起什么风浪。”
……
江鱼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差一点就被掀了,昨夜侍卫送他回来,紧接着大夫也到了。他娘喝下药到后半夜才彻底安稳下来。五更天,陈麽麽就来喊人,“贱皮子还不起来干活,恁多衣服等老娘来洗啊!”
显然,这人已经把夜里的事忘了,浑当梦一场。
江鱼打开门,“烦请麽麽小声些,我娘病了,还昏睡着,今天上不了工了。”
陈麽麽一把推开门,“病什么了,没死就给我起来!”
江鱼被她推了一个踉跄,灵机一动,“我娘真的病了,昨夜我找侯爷给她请了大夫,今天我就要去侯爷那里了……”
他把江重山抬出来,半遮半掩的,想唬这婆子一把。
陈麽麽果然被唬住,“真的?”
“真的。”
江鱼说得笃定。
正这时,江安来了,江鱼怕他说穿了,抢先打招呼道,“江总管,您来了,我们走吧。”
然后不等江安开口,对陈麽麽道,“麽麽,我娘就托你照顾了。”
陈麽麽的眼睛在江安和江鱼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一张老脸扯出好大一个笑容,“诶,您放心去,娘子这里有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