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尚书一听贺朗来了,立刻吩咐道:“快请永安侯过来。”
下人依言下去,没多久就领着贺朗过来了。
贺朗十分客气地与苏老尚书见礼:“此番来的唐突,还请苏老尚书见谅。”
贺朗虽然自身不受皇上看重,但架不住有个做太子的外甥,任谁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苏老尚书自然也不敢拿大,忙将贺朗扶起来,道:“侯爷严重了。”
“不知侯爷此番前来,是有何事?”苏老尚书问道。
贺朗略作为难地皱起眉,看了苏老尚书一眼,欲言又止。
苏老尚书眉心一跳,忙低声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其他人。”
贺朗这才重叹一口气,用袖子遮住脸,似羞愧地道:“嗐!这话我实在难说出口。”
听他这么一说,苏老尚书心一紧,看向贺朗,沉声道:“侯爷但说无防。”
苏朗叹了好长一口气,才道:“明日朝堂上,有大臣会以太后娘娘丧期未过之事,来进谏皇上停止与太子殿下选妃一事,贵府大姑娘之事,恐怕无法成了。”
他说完,拿眼悄悄去看苏老尚书的脸,接着道:“贵府的大姑娘才貌具佳,本是大家都满意的人选,但无奈太子殿下听说后,说是太后娘娘丧期未过,现在商讨此事甚为不妥,叫我们进谏皇上,回绝此事。”
贺朗得了这得罪人的差事,心里暗骂这外甥给自己找事,但又不得不帮外甥圆回去,谁叫他只有这么一个外甥呢。
苏老尚书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苏姝将为太子侧妃一事,已经传得满京城皆知,若是此事不成,定会被人耻笑,名声大损,将来找个好人家也难。
但贺朗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说明太子殿下是执意如此,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怕今日贺朗突然前来,也是受了太子殿下的交代,他若是不识相,非要与太子殿下相悖,不说此事难成,就算成了,将来也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几息,苏老尚书脑中已闪过许多念头,脸色也渐渐回缓。
贺朗不着痕迹地盯着苏老尚书,见苏老尚书脸色回暖,心下一松,继续道:“请您放心,在外我们只说是因为太后娘娘丧期未过才停止选妃一事,并不是不满意苏大姑娘,苏大姑娘的才貌满京城皆知,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流言传出。”
苏老尚书听见这话,终于笑了,点头道:“这样就好。”
虽说之后还是会有人说道,但大体上过得去,顶多日后找人家费心些,最重要的是,此事还可卖太子殿下一个人情,只赚不亏。
贺朗见此,知道事情已成,便笑着和苏老尚书又客套了几句,直到苏老尚书开口留饭,他才告辞。
朝堂之上,因为李璋选妃之事,又是一番争论,但太后娘娘丧期未过这个理由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不然就是故意陷太子殿下于不孝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