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郭莺终于被放出来了,从寝宫出来,看着外面的阳光都觉明媚多了。
皇上免了她女官之职,下诏把她发配到保定府,具体时间没定,不过不日就要离京了。能离开皇宫,离开京都是她十分向往的,她从皇上寝殿出来,便一路欢快的在皇宫里跑着,好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
从宫里出来,她第一件事就先去了趟舅舅家,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舅舅和舅母该是最担心的。
卢俊清看见她,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卢大太太也是扑过来把她紧紧抱住,一个劲儿叫着:“好孩子,你终于回来,可叫咱们担心死了。”
自从郭莺进了刑部大牢,卢俊清别提多着急了,想去刑部看她,却根本摸不着门进。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做人有多失败,平日里不爱与人交道,做什么都是公事公办,得罪了不少人,而真到他有事的时候,那些人正好借机报复了。他几次求人都碰上软钉子,一时气急攻心,旧病复发,病了十几日才略见好了。
后来郭莺被带上金殿,又传说她撞金柱给撞成活死人。他一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又请医又抓药,这场病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月。现在见外甥女没事,精神头顿时就来了,真比吃药还管用。
卢大太太哭哭啼啼的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郭莺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自己的事闹得出格也就罢了,倒连累舅舅生了病,倒真觉对不起他了。
三人正说着话,卢新玉、卢一钰、卢明辉三兄弟也来了。卢新玉最近调了差事,到大理寺任职,现在是从四品。卢一钰明年开春就考科举,这些日子一直在学院里住着,不过听说妹妹要来,也特意赶了回来。
兄妹之间见了礼,卢新玉到底是做哥哥的,对她十分关心,不由问道:“妹妹,你不在宫里当差了,这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卢大太太也问:“莺啊,你可得想好,你是嫁人,还是怎的?眼看马上二十了,这么大个姑娘,可没留在家里的。”
郭莺苦笑一声,“舅母说的是,只是我这辈子可能都嫁不了人了。”
卢大太太斥道:“胡说八道,怎么嫁不了,咱们卢家的姑娘还愁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