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了一下,又让许氏把红香和绿玉叫进来,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我过些日就要进宫了,该要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想清楚。若想嫁人的,提前与我说了,我都以义姐的身份把你们嫁出去,凭他是多大的官,都绝不敢欺负你们半分。”
红香叹口气,“早些年或许我还有这意思,不过现在却早绝了这念头了,再也不想嫁人的事,以后就跟着小姐,一辈子伺候身侧吧。要说嫁人,看看绿玉有什么想法吧?”
绿玉听她点名到自己,也不禁苦苦一笑,“红香姐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这张脸生病长了一脸麻子,就算我肯嫁,谁又肯娶啊?我也早绝了这念头了,以后就跟着小姐了。”
郭莺见她们如此,也不再强求,左右她身边也需要人,有他们两个在,那是最放心不过的了。
十一月十七正是个好日子,一早郭莺便梳妆完毕,着了大红皇后正服,等着轿子把她抬进宫去。
南齐皇帝大婚迎娶皇后的礼仪相当隆重,也极为讲究。新皇后要从大清门被抬进来,经、午门,直至后宫。而一般妃嫔进宫,只能走紫禁城后门神武门。这就是皇后和一般嫔妃进宫时最大的区别。
皇帝结婚一般在坤宁宫举行,坤宁宫是皇宫中后三宫的第三宫,在南齐正是皇后的寝宫,将东面两间设为皇帝大婚时的洞房,西面五间则为祭祀的神堂。
皇后与皇帝结婚时也要进“洞房”,但与民间洞房的习俗不一样,皇后与皇帝结婚的洞房并不在皇帝自己原来的寝宫内,也没有固定的洞房,一般都把举行仪式的地方当作大婚之夜的洞房。
封敬亭顾着郭莺,怕她过于疲累,就把洞房设在了坤宁宫。拜了天地,撒了帐子,吃过子孙饽饽,这场豪华隆重的婚礼也就结束了。
郭莺身子不便,封敬亭也不用宫女,亲手给她摘下头冠,又宽了外衣,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美人在怀,却什么也做不得,他心里如长了草一样,不时长吁短叹起来。
郭莺轻笑,“你这是怎么了?”
封敬亭看她眯着眼笑,气得在她鼻尖狠狠剐了一下,“你还说呢,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是颠鸾倒凤好不威风,偏巧朕都碰你不得,你还敢取笑了?”他说着故作凶狠状,“你信不信我直接试试深浅,从后面进去了。”
郭莺抚着肚子,忙往后挪了挪,还真怕他不管不顾起来。她道:“太医说我的胎不算很稳,你可不要胡来。”
封敬亭叹息一声,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便这么轻轻地把颤栗不已的她搂入怀中后,他温柔地环着她,然后,那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上移。那手划过她的细腰,碰过她的臀部,在她颤栗中,慢慢地轻放在她的胸上。或者也只有摸着这里才能叫他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娶了她了吧。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封敬亭就被人给叫走了。云贵总督上了奏折,边镇少数民族叛乱,事态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本来这事早该处理了,只是他忙着大婚一时疏漏了,到了这会儿却是想不管都不行了。
他临走时郭莺还没醒,便吩咐坤宁宫的太监总管,不要太早叫醒她。
约莫一个时辰,郭莺才醒了,怀孕之后就是容易嗜睡,原先她有早起的习惯,现在却越发的醒不了了。
她掀开帐帘,外面宫女和太监早就预备了洗漱用品,跪着等她苏醒。
郭莺打了哈欠,轻声道:“今日可有什么事吗?”
太监总管徐德林忙道:“回皇后娘娘,今日六宫皆贺,都跪在殿外等娘娘示下呢。”
郭莺微微点了点头,这徐德林是皇上给她安排的,是她这一宫的主事太监,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徐茂。她从前虽不识得,却也知道此人还算忠心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