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刘洪利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勒着了。他警觉地睁开眼,发现是本源正用力揪着自己的体恤袖口呢。
丁晓燕也满脸愁容地站在旁边,她的脚脖子被厚厚的纱布绑着,甚是滑稽可笑。
刘洪利刚要笑出声来,就听到丁晓燕急速的问话,“刘大哥,小海他到底什么病?”
刘洪利转身看看依旧在打着呼噜的本小海,心想到底你们是一家人啊,你们都不忍心把本小海叫醒的。
“肺炎,医生说是不太要紧的,打几天针就会好。”他看看那丁晓燕的脚,又看看她满脸的愁容,不自觉地就把本小海的病情朝轻了说。
“不是感冒吗?怎么成了肺炎了?”丁晓燕惊讶道,“肺里有毛病了?”
“嗯,嗯,细菌性肺炎。”本小海也睁开了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到老婆和儿子都在跟前,他竟有种要哭的感觉。
对于现在的本小海来说,身体的病痛已经成了小事,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肺炎这个词,肺炎这个病名。
因为,他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就是因肺癌去世的,难道这种病也遗传吗?没听说过这种病遗传啊。也许肺部是他们身体中最薄弱的器官,这可能是他们的共性?
当初父亲就是刚过四十岁就去世了,而如今自己已经四十五岁了,难道也要像父亲一样成为短命的人吗?
想到自己也可能得肺癌,本小海从心底感到害怕。万一这肺炎转换成肺癌怎么办?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所以在刚才,本小海宁愿沉浸在睡梦中,也不愿意醒来,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令人尴尬的疾病。
如今,老婆孩子都在跟前,他低落的情绪几乎失控,眼泪也不争气地从通红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本小海,你没事的。”本来听到消息就已经错愕不已,已经恐慌和难受的丁晓燕见状,强行振作地咬咬牙,安慰着本小海。
作为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丁晓燕,岂能不知道本小海心底的懦弱,岂能不知道他心里害怕的是什么,“这只是肺炎而已!”
“嗯嗯,是肺炎,是急性肺炎,是细菌性肺炎。”本小海喏喏道。
刘洪利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小海如此清晰地说出这句话,他还以为护士来介绍病情时,本小海处于混沌状态,啥也不知道呢。原来这家伙,真的是一直在装晕啊。
本源茫然地看着老爸和老妈,他实在猜不透两人那丰富多彩的表情蕴含着什么深刻的意义。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老爸和老妈都被肺炎这个病给吓坏了。
“我去问问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本源不想让他们自己吓唬自己了,一个只是引起发烧的肺炎,能有这么可怕吗。
“去吧,去吧。”丁晓燕其实也想去找医生确认一下本小海的病情的,可是看看自己还帮着纱布的脚,便打消了念头。再说,儿子已经是大人了,该信任他同样能打探出真实的消息来得。
等本源走了,本小海才开始关注起丁晓燕的脚来,“你脚脖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