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美人大概是紧张,整个身子像是一张被拉满的弓一样,过了一会儿又变得柔顺了起来,只是还带着一些野猫的娇气,还敢用手推他,见晋帝面露不虞,才附在晋帝耳边道:“陛下,如此有失体统。”
晋帝狭长的眼睛眯着睥睨着她,“体统难道不是朕定的?”
江娓半垂着头,散乱的几缕头发遮掩了一部分花容月貌,更显得有种绰约的风情来。
晋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将那遮掩了几许容颜的头发给勾到了耳朵后面,懒懒地一笑,“又不说话?”
江娓长睫微动,“陛下……”话说到一半,大殿上忽然安静了下来。
台下的开场舞已经结束,领舞的舞女上前,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象征来年国家风调雨顺的祥瑞玉雕。
众目睽睽下,晋帝只能放开江娓。
他起身的时候还有一些摇晃,伸手去接过献上的玉雕之后,刚要当着来宴说句话的时候,那低头的舞女忽然袖中出刀,朝着晋帝的胸口直接刺去,躲在暗中的侍卫还没来得出手,江娓已然冲上前去挡在了晋帝的面前。
变故发生得太快,等到人群惊叫声迭起的时候,刀刃已经没入血肉,血珠淅沥沥地沿着冰冷的匕首滚落在地。
在混乱和恍惚中,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
她看见苏玄棠将行刺的舞女翻转踢到在地,随后围上来的侍卫立马将其擒获,他皱着眉想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可他们甚至连眼神都不曾触碰到,视线就被急冲冲赶过来的晋帝遮挡。
她觉得身体渐渐开始发冷,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夜晚,他们呼吸交叠,汗水交融,他问她,为什么。
她感觉到他的汗液滴在她的睫毛上,顺带着落到了她的眼睑上,好似就变成了她的泪。
她一生的欢愉和喜悦,就在那个晚上耗尽了。
江娓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
江娓是险中求胜,经过太医院四天四夜的连番抢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经此一役,江娓终于重回后宫,一时之间盛宠无二。
那日她如同往常将熬了一上午的汤羹送到晋帝日常批阅奏折的门外,看见外面房门紧闭,刚要退下,却见里面常侍在晋帝左右的宦官探了出来,“原来是江娘娘,陛下正等着您的汤羹呢。”
江娓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内殿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还有一个,是这个国家新生力量的头领,晋帝钦点的状元郎苏玄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