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十四的年纪,头面、身家、伴侣,哪样不是动动嘴皮子就手到擒来的。

    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图爱情,他稀得给你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温童隐隐不耐烦状。被不偏不倚地戳中心事了,即便她明白也很难消受。

    没几秒,她淡淡开口,“但是人,要是能把搁在心中的道理都走成正路,ta就不是人了,是神。”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呢,”孙泠虽说精刮通透,少问闲事,但眼下也情愿多指点她一通,“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人,顶清楚你现在的心境,一边感情用事一边又假把式地世故。做什么想什么都往极端处去,往死衖堂里拱。

    我倒觉得,反正也是风月一场、人生苦短,你别把这段感情拎得太重,但凡一点事就要死要活。他从你这里捞青春,你就从他身上傍资源……

    至于爱不爱的,随缘罢。”

    温童听罢,嗓子里像闷着一罐沙。

    话诚然很在理,但她不完全同意。她觉得自己同赵聿生的问题症结,一方面是悬殊的身份与阅历,更多的,其实是心还没全然打开。

    就是他们这段所谓的“感情”,是真空的。

    二人都有各自的傲慢、立场,以及,可悲且可笑的清高。

    也许,两性关系就是你朦胧我朦胧的时期最美好。

    既能保持想象,也不会让彼此看到最狼狈的那面。

    下午三点多,温童从庞杂的思绪里挣回神,努力专心下来,将华南区代理要的报表制备完毕。送达到对方邮箱。

    不多时,对方回信收到,且夸她数据厘得很清晰。

    温童没有轻飘飘感,而是一笑了之,她如今对这些个恭维托词都有点麻木了。

    一切停当,她探头望了望外间,梁先洲还没回来。

    不知怎地她的表达欲更强烈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解释梗在那里,她还是想同赵聿生说清楚。

    没成想一鼓作气之际,手机里却弹出赵聿然的微信消息。

    聿然说,她在烦神新品牌创立的事,这些天为了它跑前跑后的。脑子都不管使了,还是别人打听起来,才想起名字还没定。

    让温童支支招,定什么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