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赵家该如何反击,都与宋晏储无关了。
所谓狗咬狗,不外如是。
陈玉叹道:“殿下心思缜密。”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宋晏储轻轻拂去手中花瓣,任由手指沾染上紫粉色的花汁。
她掏出那张纸,安排道:“收好。”
“诶!”陈玉笑呵呵的接过,眸光瞥到那上面的几个大字,脸上的笑越发明显。
他心道,前面那些都不算什么,这一番最大的收获,该是这张纸才是。
他拿过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平铺在盒内,那显眼的大字顿时呈现在面前。
西山地契。
费家大半家私,怕是都倾在此处了。
西山位于城外,四周地势崎岖,本是一处荒芜之地。十年前费家忽然重金买下,说是要建造抚幼院,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皇帝听了大喜,还特意赐下一些银钱,将包括小西山在内的近五百亩的面积全都围了起来。
待建成之后曾有人前来参观,发现里面的的确确是收养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幼儿。那些人虽疑惑费家竟也有心思做这种事,但皇帝高兴,百姓感恩,自是无可奈何,只能就此作罢。
如今十年过去,这处抚幼院倒也未出过什么大事,虽偶能培养出几个读书人,但毕竟比不得那些正经的举人,时日一常,众人也就渐渐将之抛在脑后。
唯有宋晏储知道,费家置下这块地的确是为了抚助幼儿,但那些长成的幼儿用作何处,怕是谁都无法想到。
费家这些年为了西山这出几乎将大半家财投入进去,且此处一直紧紧握在费家老爷子费鄂的手中。直至两年前太子离京,费鄂才开始慢慢放权,让费青渟开始着手接触西山事项。到现在,两年的光景,西山一应事项在费青渟手中发展的不错,费鄂才最终放手,将西山地契交到费青渟手中。
费鄂此举一是为了锻炼长孙,二也是做一层保障。却不想费家辛辛苦苦经营十年的产业,到费青渟手中不过数月,就成了太子的囊中之物。费鄂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活生生气死。
陈玉不由再次叹了一声:“殿下此举,不但让费、赵两家反目,还白得了这份地契,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宋晏储却是笑着摇摇头:“那可未必。”
陈玉神色茫然,宋晏储遥遥看着不远的方向,眸光深邃:“说不准,是一箭三雕呢。”
陈玉半晌摸不着头脑。
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宋晏储难得得了两日空闲,躺在小院里晒晒太阳,日子倒也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