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吓得顾不上晕,她可把碧珠交代的禁忌都犯了,会被罚的。
她垮下小脸,眸中蒙上一层水雾。
顾缺眸光垂落,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原来她知道怕。
靖安侯府的人像是猛然被这变故惊醒,又惊又骇地望向顾缺——身边懵然无措的小婢女。
被戏耍,被羞辱,还要难堪赔笑,羞臊和愤怒还有恐惧一齐涌了上来,然而顾缺还在,他们只能对着阿窈发作。
“蠢物,怎么连杯酒水都伺候不好!”靖安侯骂道。
他给侯夫人使眼色,侯夫人招手唤人:“快来人,把这无用的奴婢拖出去。”
其他人也都恶狠狠地看着阿窈,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阿窈眸中的水雾凝结成泪珠,盈在眼眶中,半落不落。
她想起阿娘说,犯了错事会被管事责打,那竹荆打在身上,能刮下一层皮,疼得要命,她怕疼。
很快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过来,拧着阿窈的两只手臂,要把她拖走。
阿窈死命地握住顾缺轮椅的扶手,婆子不敢用力,费了半天的劲也没能将她拖出去。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雾蒙蒙的目光下,只能看见顾缺线条锋利的侧脸。
顾缺侧目,在那双被水洗过一般的眸子里看出了祈求。
他唇角微动,心情很是不错。
侯夫人催促两个婆子:“快些,别在这碍眼。”
婆子使了巧劲,阿窈吃痛,握紧扶手的手被迫松开,她眼中含着的泪珠滚落,绝望极了。
顾缺看见那滴泪,终于抬了抬手指。
陆元见此喝了一声:“住手。”
两个婆子慌忙放开阿窈,退到花厅外。阿窈跪在地上,缩成一小团儿,瞧着更添几分稚气,侯夫人见顾缺的手下斥退两个婆子,弄不清顾缺的意思,不敢贸然开口。
顾缺瞥向地上娇小的身影,问出的话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