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山一下子蔫了下来,他想起了自己迷恋那个毛家丫头的事情,给家里人带来了那么大困扰,就是在云华和小石头没有挑明心意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小石头的种种好处,他在这方面的确有些草率、缺乏一些识人之明,胡乱的说话,真的有可能会害了芳儿的。
可是,大山仔细的回想一边他和小泉子交往的点点滴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爹,我知道我可能有些草率。可是,可是小泉子真的挺好的,你也要多留意一下他嘛,咱们虽然应该谨慎,但也不能吧所有人都给推出去啊,毕竟芳儿过了年就十五岁了,咱们不能不考虑啊。”
“我自有分寸,”爹郑重的嘱咐道,“这件事情我和你娘都会留心的。不过,在我没有拿定主意之前,你千万不要不分场合的乱说话,能记住吧?!”
“能,”大山看着严肃的爹,也郑重的点头,“爹,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莽莽撞撞的乱说话了,什么事情都听你们的吩咐。”
“你明白就好,”爹缓和了脸色,再次叮嘱道,“桂花这件事情,你妹妹做的对,这段时间你就多操心这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人家还帮了咱们蓝家的忙呢。”
“我明白的。”
大山郑重的答应了爹,也是这么认真的做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山和桂花都抱着为了对方好的心思,小心翼翼谈起毛翠柔的事情,却又没有说的很透,就是在外围绕着圈子。通过桂花的切身感受,大山更加了解了毛翠柔这个人,而桂花在劝说大山的过程中,也渐渐的开朗了起来,渐渐的淡忘了明哥离开的伤痛,平复了她曾经的那些噩梦般的遭遇带来的绝望和自卑。
桂花打开了心胸,在加上小泉子用加了料的草药为她精心的调理,她慢慢的下了炕,开始只是在院子里走走,后来又走出了院子,可以去外面散步了。慢慢的,当大山他们训练小马驹的时候,她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偶尔,她爽快的笑声也能飘荡在松坡屯的上空。
转眼间,桂花来到松坡屯已经一个月了,渐渐的适应了蓝家的生活,打开了心胸的桂花和蓝家一家人相处的很好,尤其是大山,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二八年华待嫁的日子。
而作为桂花的‘主治医生’的小泉子也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再也没见到什么人来找他,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被掠去采石场的一个孤儿一般,遇到了投缘的蓝家一家,认真的打算长住下来。
云芳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可是她越观察越发现小泉子和蓝家人相处的诚心,一点也没有发现像是有什么企图的样子。
看着这么老实的小泉子,云芳心头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她之前的猜测都错了?他背后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和势力?他就是老神医的一个徒弟,去采石场纯粹就是因为看不惯贺老大的所作所为,纯粹是打抱不平去了?
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是古道热肠的老神医李珍时?小泉子不过是打头阵的,是李珍时利用他的人脉摆平了这件事情?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云芳心头犹豫不定,小泉子却越发的自在,每天除了替大山、云芳和桂花熬熬草药,就是和大山一起训练小马驹子,和小石头聊一聊做生意的看法,要是娘和云华有兴致和时间,他也能和她们一起聊些鞋样子的话题。
小泉子在蓝家人眼里越来越像是自家人了。
云芳却越来越迷茫了。
这一天,又是和赵老伯约定的送萝卜的日子。
小石头一边套着车,一边随意的问道,“泉子兄弟,看你整天给他们几个熬药,咱们不给自己也熬一些呢?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大好呢。”
“哎,”小泉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有道是医者不自医,我也发愁啊。眼瞅着他们几个喝了药都有好转,偏偏我自己却没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城里,让老神医给你看看得了,我听说老神医最喜欢各种奇怪的病了,”小石头随意的说着,突然眉头一皱,“不过,很奇怪,我们上一次和老神医说起你这个毛病的时候,他好像不大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