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台下百姓的喧嚷,田因齐却是不动声色,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寡人知晓了,你且站在一旁,听侯发落。”
晏桀无奈,只好起身,站立一旁,脸上却仍是悲愤一片。
这时,那宦官又上前宣道:“齐公有令:着,阿邑都大夫田榫台前问话。”
马上,一名身材瘦高,颧骨高耸的中年男子兴冲冲地疾步上前,至台前拜倒:“臣阿邑都大夫田榫拜见齐公。”
“公子,就是此人?”杨步见状,悄悄问了声孙膑。
孙膑眼眸中寒光闪动,冷冷地道:“不错,就是此人。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只见台上,田因齐仔细打量一下田榫,缓缓道:“田爱卿,寡人时常听说,你在阿邑干得不错,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朝中上下都对你夸不绝口。”
田榫一听,真是乐得合不拢嘴,这是要给他升官的节奏啊,心道:看来,定是平日对国都高官的打点起了作用,这钱真没白花。脸上却是一副忠心耿耿状:“齐公过奖了,这些都是臣下本份,不足挂齿,更不敢有劳齐公夸赞。”
台下百姓听见,也是纷纷议论:“这个田榫似乎挺有名的啊……是啊,最近名气很大,似乎听说为官很不错……”
田因齐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点点头:“很好,你也先站在一旁,等待发落。”
“是。”田榫以为自己今日必会升官受赏,那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这时,田因齐才向台下叫了一声:“邹卿何在?”
“臣在。”马上,一位帅气倜侃、气宇轩昂的大臣昂然出列,至台下领命。
孙膑知道此人。
他叫邹忌,齐国著名的贤臣,丞相,学术大家,人世甚至称其为邹子。
“邹爱卿,”田因齐嘴角露出一丝懒懒的微笑:“寡人听说,最近你去了一次外地,微服私访,可有此事?”
“回齐公,确有此事。”邹忌从容不迫道。
“噢,那么,邹卿去了哪些地方?又有何收获?”田因齐开始一步步引动话题,颇有点图究匕现的意思。
“回齐公,臣下先去了即墨。在那里,臣下见到的是百姓富足、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除了少数官吏富绅,百姓们对晏大夫的评价都非常之高,甚至还有感恩的百姓为晏大夫立了生祠,常年上香。”
邹忌的话语,像一柄柄锋利的刀剑,戳破了一些有心人的鬼话。
“噢。”田因齐忽然笑了,看了看一旁一脸讶然的晏桀,意味深长道:“晏大夫,看来,你果然是冤枉的。很好,你是个好官,本公非常的欣赏。来人,传旨,封晏桀食邑十里,钱十万,地百倾,以奖励其政绩。”